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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之後,宋大翔在半夜打电话向我道歉。
凌晨两点多,他的语气混着饮酒过後的紊乱,他道歉、他说对不起、他说他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即使有很多听不懂的文字参杂其中,我还是被宋大翔感动得乱七八糟。
这并不代表问题真正解决了。
吵过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的感情正在一点一点地消耗,打从基底一步一步瓦解,每当我们的争吵又起,那种崩裂的声音就会在我心中响起,而每一次的合好,就像是随意在塌陷的地方补上自以为的补强。
时间久了,我们习以为常,彷佛永远好不了的伤口,有点痛,却因为习惯了而能够忍耐,忍着忍着,任伤口发脓溃烂……
你连毕业典礼都不来?沛芸的问句在手机另一端尖声响起,她停顿了下,继续不解地问我,不是啊,这是大学毕业典礼耶,一生一次,你真的不来吗?你怎麽可以不来?于珊,你是于珊耶!
是,我知道我是于珊,谢谢提醒。前方红灯,我握紧公车拉环,顺手调整了侧肩的背包,我又不是故意不去,我有班啊!嗳,你有看新闻吗?我有跑咖啡厅命案耶,强吧!
……你变了。
什麽?
我说你变了!沛芸大喊,站在我隔壁的乘客大概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以前只在乎周年庆可以抢到多少保养品的于大小姐,居然变成一个爱跑命案现场的工作狂!呜呜,怎麽会有人连毕业典礼都不来?我们铁杆四姊妹要四缺一了啦……
谁跟你铁杆四姊妹,有够难听。
乖,不是说好月底要去毕业旅行吗?我已经乔好了呀。捺下下车铃,我等着公车停靠,而且你想,毕业典礼嘛,要是我去了……哇,那些花啊、巧克力啊、娃娃啊,全部、全部都是我的,我若是女王,你就只能当我的小婢女,乖乖帮我扛行李。
别误会,我可不是自己往脸上贴金,我这几天的确收到不少问我会不会参加毕业典礼的讯息,不外乎是想送礼、想合照,高中的时候也是如此,我是习惯了当众星拱月的注目焦点,但其他人可不想习惯当红花旁边的小绿叶。
靠,你还是别来了,我可以想像那画面。
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