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了眼前敌人!
那首领暴吼一声,左手狠命抽刀翻转,想要侧砍独孤敬烈小腹!独孤敬烈情急之下,忽地大喝一声,一脚踢向坚硬的橡木板壁,那板壁本已被他的桀划出了数道裂纹,再经不起他的狠踹,立时被壁碎木飞!独孤丞相本是撑在壁上不让他动弹的,但他哪里抵得过儿子勇力?身体一拉一送,竟被夹在了两人中间!独孤敬烈倾刻间已夺刀成功,刀锋一翻,正正划在了独孤丞相的腰上!
独孤丞相惨号一声,两手顿松。独孤敬烈右肩一耸,将自己的父亲从肩上摔开,看着他从刀锋上滑了下去,腹上鲜血狂涌,一小截肠子挂在自己手中的刀尖之上,牵牵绊绊地拉扯出来。
那首领见势不好,捂着手倒退几步,正想逃走,独孤敬烈右手骤翻,刀如利箭般脱手而出,那首领只觉后心一凉,已见那刀尖从自己的胸膛穿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轰然倒地。
独孤敬烈看看还在地上蠕动的父亲,目光似悲似喜,弯下腰去从他胸前掏出了那个被血染透的黄布包裹来。忽觉手上一紧,独孤丞相已经拼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嘶哑地叫道:“我……我的……玉玺……”
他拧着儿子手腕如铁,万夺不回自己半生谋划而终不可得的美梦,恨极了这个不孝的迕逆子,不知哪里来得一股力气,忽地伸手,狠狠向他的脸上抓去!独孤敬烈一闪,却因离得太尽,依旧被他抓下了蒙面布巾。
舱间还有几名正在作困兽犹斗的倭寇,忽见火焰之中骤然显出一张焦黑发红,五官不清的人脸,惟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映着猩红火光,极是可怕。倭人本重妖鬼之说,一见之下吓得魂灵出窍,这一夜之间几度见他神力,再不敢相信他是活人,有个胸部受伤,神志不清的倭寇趴在地上,呆怔怔看他一瞬,忽然嘶叫一声“海舫……主!”话音未完,口中一股浊绿胆汁溢将出来,瞳仁四散,显是被吓死了。群倭也被吓得连连后退,立时四下奔逃。
陈昭德也不追赶,一步跨了过来,对独孤敬烈道:“外头已经下雨了,快走!”独孤敬烈最后看一眼已经断气的父亲,伸手为他闭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扯下袖子蒙住脸,跟着陈昭德向外奔去。
陈昭德与他并肩奔跑,见状,道:“其实看久了也没甚关系……”独孤敬烈握紧掌中浸透父亲鲜血的包裹,并未言声。
其实他内心深处明白,自己此番冒险出海,来夺他父亲看得重若性命的玉玺,并不是为了凌琛的帝王霸业。
两人刚刚奔上甲板,便被倾盆而下的暴雨浇了个透心凉。与他们一同来的渔民们奔将过来,吼道:“台风要提前到了,快走!”
两人举目四望,见虽已至清晨,但黑云层层,波涛如峰,正如最黑最沉的山谷活动起来一般,滚动咆哮着,一瞬间便压将过来,将他们的船只举上半空,又狠狠地摔将下来。
第85章身劳于国
南方的秋夏之交多风多雨,台风在海洋上肆虐之际,内陆的洞庭湖也在被连绵的秋雨笼罩。但是在洞庭湖督军的燕王凌琛并不如何担忧秋雨阻碍行军,他的军旅调动已经完成,南方几郡首鼠两端的军政官员们与惶惑万分的南越王都感觉到了压力,已有太守诱杀了想要割据自立的将领,向北平府军投书,求归中原;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