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间小船居然还有凶狠招数。众倭正在拼杀,忽觉船身剧震,有机灵的趴在船边一看,顿时惊得大叫:“砸船,他们在砸船!”原来一艘小船上竟载了一辆粗陋的霹雳车过来,呯呯呯地将石块向船身乱砸而来。他们此时已近蛇夷岛,礁石众多,另一艘小船便往来如梭,从礁石上砸下岩石,运过来投掷。砸过来的礁石虽不甚大,但这般乱砸也吃不消,不一时船身上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缝,操控霹雳车的人大喜过望,对准了狠命猛砸。众倭见打又打不过,船又遇了险,再无战意,纷纷逃下舱中,寻舢板小舟逃生去也。
独孤丞相正在舱中团团乱转,听得外面豕突狼奔之声,心知不好,连忙开门出来,一头跟南越王子赵祁撞了个满怀。赵祁也不及埋怨,一把拖住他手臂,叫道:“快走,上舢板!”
两人正转身要走,忽听身后风声。赵祁惨叫一声,右肩已被桀尖扎透,反挑上去,直扔到一丈之外!独孤丞相吓得浑身筛糠似的转过身来,便听面前的蒙面男子冷冷说道:
“父亲,将传国玉玺交出来吧。”
第84章弑父
独孤丞相又气又怕,身体抖得如树叶子一般,却依旧强撑着喝道:“你……你还敢叫我父亲!原来你假死欺瞒,竟是要来阻我不成?”独孤敬烈冷冷回敬道:“你又有什么资格当父亲?——家族逃亡所经水道的路线,是你泄露给两淮军的吧?”独孤丞相大喝道:“我是你的……你们的爹!不如此,我怎么从金陵脱身?”
独孤敬烈叹息一声,道:“不错,你是我爹。你将传国玉玺交出来,我不杀你。”独孤丞相一把抱紧双臂,道:“什……什么传国玉玺?皇上离长安之时太过仓促,并没带上玉玺,你又不是不知道!”独孤敬烈冷笑道:“我不言声,却不是不知道——皇上没带,一直在做皇帝梦的丞相却不会不带!你早就打上它的主意了,那时正是最好的机会!”
独孤丞相知道自己当初的小动作瞒皇帝容易,却万瞒不过自己这个精明的儿子,当下道:“你要玉玺作什么?到凌家的小子面前求你的荣华富贵?你果然早已卖命给了凌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东西!”
独孤敬烈漠然地听他毒骂,冷冷道:“你再不逃,台风到来,你便逃不掉了。一旦台风过去,北平府水师即刻便要围剿此地。守信和崇礼俱在他们手里,他们只怕也已从独孤家的暗所中探听到了蛇夷岛上的虚实!”独孤丞相又惊又怒,吼道:“你……你!”
独孤敬烈不去理他,只对着在地上呻吟蠕动的赵祁道:“燕王坐镇金陵,数日前又去了洞庭。现下北平府军水陆并进,军锋直指南越。王子不知大祸将至,却还在海上招惹是非?”赵祁听到一半,已是遍身冷汗,哎呀连声的爬了起来,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往舱底逃去。
独孤敬烈见赵祁扔在地上的油灯已经灯碎油散,劈劈啪啪地在壁间燃烧,知道此处已不可久留。上前一步,伸手对父亲喝道:“拿来!”
独孤丞相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离自己远去,张口结舌,忽地老泪纵横,抖抖索索地求饶道:“逸德,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独孤敬烈不为所动地道:“你连夫人,守信他们都卖了,我又算什么?”独孤丞相争辩道:“朝廷里的人都说你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