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皇上却要赐我在祖坟前自尽,他是要以我之死,换取杀神的复活,替他再战天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王却以我为祭品,也不愧为‘天子’二字了!这就是我大秦王朝的‘道’吗?”白继祖悲沧的转头,反问张高。
张高面不改色心不跳,凛然而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上以百姓为刍狗,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是驾驭天下之‘道’,他为刀俎,你为弱肉,施强者之道,有何不可?”
“哈哈!哈哈!”白继祖听见张高所言,一阵狂笑,竟在坟前站了起来:“我现在才知道,世间最大的杀神不是我祖白起,而是皇上!他的天下,是亿万士兵用血与骨堆起来的!”
“长平的猛鬼军魂,不敬天地,不礼鬼神,更不拜皇上,皆因他们在死后,悟出了拜天拜地不如拜自己,战死也不入轮回,便是要反了这‘天’!”
白继祖狂傲无匹的接着说道:“只怕是皇上打错了算盘,将杀神白起放出,只怕天地人都要被他通通踏在脚下!当然,也包括皇上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
张高脸色一沉,喝道:“你要造反吗?你那祖上,不敬天地,不拜鬼神,却只从命令,皇帝手握天帝当年留在此界的虎符,能调动天下千军万马,他又焉敢不从?”
“只怕是皇帝的虎符不在身边吧?”白继祖的眼晴似是漫不经心地从中间劈成两半的虎形石雕上掠过“若没有传国虎符,皇帝还能担当得起这个‘天’字吗?”
白继祖的话语中,隐隐蕴涵着看透了皇帝乃是徐福假冒的意味。
顿时,张高有了一股压力。
他怕夜长梦多,这小子把一切都看透了,不肯自尽在白起的坟前,那徐福要寻的虎符、自己要的神殿,可就全泡汤了!
一但呼唤不出白起,外面这九劫大阵也破不了,到头来定会连累自己,命丧长平!
“既然你要抗旨,不想死,那便由老夫代劳,送你归西,我要将你的魂魄镇压在拂尘之中,让你连厉鬼都做不成!”张高的话中透出一股令人肝胆俱裂的杀意。
他意在恐吓,迫白继祖就范。
张高一抖手中的拂尘,整个拂尘上的马尾根根炸起,在白继祖眼前急扩大。
一刹那,他只觉的像有万把明晃晃的利剑,似要透体穿过。
“既然固有一死,何不死得其所些,也是大丈夫所为!”白继祖知道难逃张高的毒手,当下将心狠了下来。
他霍然抬头,脸上露出冷傲:“且慢动手,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代劳,今日我便效仿古人血荐轩辕,以我之躯祭祖,让祖上将我体内的血脉收走,以换取他老人家的英灵现世,杀光这些上族修士!”
“活为人杰,死为鬼雄,祖上,我来了……”张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白继祖已铿锵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反手向胸口插去。
瞬时间,他的躯体被自己掌中的利剑,穿的近乎崩溃了,前前后后露出了十几个血色的大窟窿。
白继祖虽然疯狂,却没有将自己一剑捅死!
他没有朝要害刺……
因为他谨记墓碑上所写的祭祀方法:心甘情愿的献祭……将自己凌迟处死,千刀万剐,才能唤醒杀神白起的觉醒。
白继祖的血顺着胸前喷了出来,溅的山崖上那块漆黑如墨的墓碑一片血红,通体泛出了血色的光辉,将天空上黑暗乌云,都映的变成了凄艳的红色。
“轰”
千丈山崖开裂,平滑如镜的墓碑,龟裂出了道道瓷纹,白继祖的血顺着这些纹路渗透了进去。
“杀神永恒,与世长存!”从大岳般的山坟里,传出了低沉的吼声,随声荡出的可怕的杀意,让人心悸。
刷
剑光一闪,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骨断声发出,一条大腿与左臂,彻底从白继祖身上离体而去,落在了墓碑前。
从地下仿佛传出一股引力,一腿一臂竟被生生扯裂,拽了进去。
白继祖身上的血气,化成血雾,将座大坟都笼罩覆盖了。
大坟变的血一样红,远远望去如同一座血山。
突然,白继祖动了!
他一条腿蹦起,挣扎着拖动半边身子,合身扑到左边虎形石雕的上面。
猩红粘稠的血液淋漓在虎形石雕上面,让原本石皮破碎,石锈斑驳的石虎半边躯体,发出了闪耀的血色光华。
“我要你恢复魔性!”
霍然间,白继祖伸手生生掏出了自己的左眼,他把带着溢出鲜血的眼球,按在了石虎那硕大的白色石雕眼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