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发抖道:“知……知道。”
“知道你还来?”
张水忽地抬头,一脸希翼地盯着顾庭芝,“大人,小的知道,只有你才能救我家公子。”
“来人,先打三十大板!”
官差们动起手来也不含糊,毕竟打人这种事,并不是天天都有的。那张水一路咬牙受着,三十大板打完后,竟还能勉强跪起来,也真让顾庭芝刮目相看了一番。
“可有状子?”
张水从怀中掏出诉状,衙役呈给顾庭芝,顾庭芝看完之后黑了脸,“你要状告的可是盐商孙惠南?”
“正是!”
这孙惠南,顾庭芝是见过的。他刚上任不久,孙惠南与扬州的几位盐商结伴来拜会他。虽未深交,但见言谈举止都不是粗鲁之人。
顾庭芝道:“你在状子上说,孙惠南纵容下人打伤你家公子,他为何打伤你家公子?”
“这……我家公子从外地回来,路上被孙家下人打了之后,回到家里便一直昏睡,至今不醒。小的暂时还不知道原因。”
又是这种狗仗人势的下人么?顾庭芝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几人一同去了孙家。
“先退堂!待官差传孙惠南过堂。你先去堂下候着。”言毕,叫小周带张水下去了。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孙惠南才出现在公堂上。一身褐色长衫,人倒是长得文质彬彬,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听见顾庭芝拍了惊堂木,慢悠悠地屈膝跪了下去。顾庭芝差人带张水上来。孙惠南见了张水,只扫了一眼,便懒得再看他。
顾庭芝道:“堂下可是江都盐商孙惠南?”
孙惠南道:“正是草民。”
“张水状告你纵容下人打伤他家公子,此事可属实?”
孙惠南不急不慢道:“属实。”
顾庭芝皱眉道:“你因何伤人?”
孙惠南道:“大人,伤人的并非草民。几日前,草民家的一个家奴和周公子同乘一船,从杭州回扬州。家奴无意中发现周公子夹带私盐,可能一时怒极,想到草民吃这口盐饭不易,这才动了手。还望大人体谅家奴的一片心。”
顾庭芝眉峰一挑,转而对张水道:“孙惠南说的可是实情?你家公子果真夹带私盐?”
张水呆了呆,“公子……公子才不会……”
顾庭芝喝道:“张水,你是不是知道内情?还不速速告之!”
张水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张水一听这话,顿时懵了,“大人饶命!公子,公子真的不是有意为之的!公子本是去杭州探亲,因自幼失怙,家道中落,贫寒困顿,扬州官盐价高离谱,公子这才顺道带了两包私盐自用……大人饶命!”
顾庭芝道:“只有两包?”
张水连连点头,“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搜查。”
“孙惠南,张水说的可是属实?你家奴可有看到多少盐?”
孙惠南点点头,“确实只有两包。”
“只有两包,你家奴便将人打至昏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顾庭芝愤怒至极,他竟不知现在的商人都这般嚣张了,为了区区两包盐,差点将人打死!“周家公子夹带私盐,罚银二十两,私盐充公!孙惠南,纵容家奴伤人,判赔周家一百两银子,家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