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杰有点意外,他回道:“刚到外面走走,现在回来了,你别太担心!”
“哦,出去散散心也好,你都好几天困在家里了。”一时此景,让他想起了曾有过的一幕。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在那间只有十来平方的出租屋,陈文东带他回家里吃饭,饱后,建杰就像现在这样把碗筷抢过来收拾。
洗完后,两人就在客厅里闲坐,一直都没怎么说话,这种气氛显得很是奇常。
不经意间,建杰在一张桌面上看到了一台老年手机,那是风叔用过好多年的。看着那台手机,他脸上一阵黯然,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在想:“还会有人打电话来找风叔吗?”
又一次的想到风叔已然逝去,建杰心头莫名的涌起一股情绪,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风叔用过的遗物,自然就会触动他心里的伤感。随后,建杰悄悄地走到阳台里,观望着新的一轮明月。
‘叔……’
没有你,我是一粒浮尘,永远都飘浮在空中。
没有你,我是一滴水珠,永远都不会停止奔流。
没有你,我是一只候鸟,注定一生都要漂泊。
哪里……才是我最后的归宿?
不知何时,陈文东已来到身后,见建杰愣愣的站在那儿,显得是那么的落寞,他忽然问:“又想起你叔了呀?”
陈文东没出声还好,他这么轻轻的一提,就碰到了建杰最深处的痛,好像这是故意的一般。
许久,建杰都没有回应,他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一直把头转到另一边,但鼻子还是不禁一酸,那双已被伤感染红的眼睛,如出闸的洪水般,眼泪瞬间汹涌而落,难以阻挡。
是啊,他又想起风叔了。
男人所受的伤痛,往往都是藏在心里的,不是他不哭,而是一哭起来,就比女人流下无数的眼泪还要悲痛万分。
默默地,建杰开始抽泣,一连串的泪水从他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只是持续一会,他就感觉血液快要凝固,心脏也快要窒息,好像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
一旁的陈文东,看着一阵不忍,但他也发现,自从风叔去世后,建杰都没怎么流过泪,这反而更让他担心,所以这些天一大早就赶过来。
看着他越哭越伤心,陈文东也感到很难过,他不由抓着建杰双臂,如同一个哥哥保护弟弟一样,挺个肩膀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会好些了。”
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陈文东的肩膀上后,建杰就像一个受到莫大委屈的小孩,哭得是那么的透切,发出来的呜咽声,让他说的话都含糊不清:“东哥,我心里好痛,好痛……”
一听,陈文东心里也跟着一痛,再也忍不住抹去眼角洋溢出来的水珠,他一边轻怕着建杰的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