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该喝一杯,没带酒吧?
算了,我哪里敢带那东西?男人颇担忧地看着铺下的包:你带了?
没有,我多为你着想啊,上次把你搞的那么狼狈,恨我吧?
没有。
差点引诱你犯罪。
别说了好吧?
其实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特害怕我把你怎么着了?我能看出来你眼睛里的担心。
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无论一个人说什么话,只要是实话,眼睛里都会相应地表现出配合言辞的眼神。而那天晚上你无论和我谈什么,眼睛里都有一种担忧,恒定的,在我给你斟酒之后。
你倒会察言观色。男人摸了摸后脑的短发,发出爽利的沙沙声。
其实那天晚上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吧?
男人呵呵笑,没做回答。
说真的,想不想和我睡一次,不像伙伴那样的关系,是纯粹朋友之间的,权当一种交流,好比我请你喝下午茶,或者你请我看电影之类?
没想过。大叔的短发又发出沙沙声。
怎么,不敢?有顾虑?怕侵犯到我?觉得不合适?不忍心?
都有吧。
还是我不够好?
不是。你别折磨我了。
哎,说正经的,你对性这事怎么看?
反正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随便。
哎,哎,别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好吧,我还是很纯洁的。
反正你们这代人比我们要开放很多,要求的更多,思考的更少。
那倒是,我承认。我们这代人会找出很多貌似道理的东西贴到脸上当理由,盾牌的后面往往是胆怯,这是公理。平时越能张牙舞爪的人,像我,可能反倒越传统;相反,锋芒内敛的家伙私下里是最跋扈的。佛经里怎么说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佛陀真是厉害啊。不过话说回来,至少我们会找理由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你们叔叔阿姨们,甚至爹爹妈妈们,虽然很渴望,但也只会找理由证明自己不需要,是吧?
你说我啊?
你很有代表性。小路看着男人闪亮的腰带头:告诉我,虎狼之年怎么会没有需要的?是被脑子里的五行山压的太久,还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坦诚地说,都有吧,不过没你说的那么直接。脑子里的五行山不是自己堆积起来的,我也承认很多人都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嗯,满大街的洗脚屋,定位群体都是你们这些大叔。
男人只是笑。
话说回来——如果那天晚上,我执意和你睡,你也没有办法是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卯上这事了呢?
我特好奇你知道么?凡事到了你身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是怎么发生的,或者是直接采访你,而决不能做出假设或用世俗的经验来套用你。所以我要你说出来,既然你没做过。
我也不知道,这事没法假设。
知道那晚我有什么感觉?
不知道啊。
有一种阅读感,就像摸盲文——摸过盲文么?复杂的感触,通过皮肤转换成层次纷繁的电流,通过神经传递给大脑,那过程很奇妙,每一秒钟都有无数的信息传递过来,哗啦哗啦的,很刺激,很强大的感觉。摸着你的肉皮就是这感觉,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