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他在我耳边说:“乖乖,别逼我,别逼我……”温热的液体不断地落下来,掉到我的头发上,有些顺着我耳边的腮留下来。
我也在哭。只是觉得要哭,就哭了。
可我心里对他今天的话一点都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问他。他的泪让我好心疼。我的泪滚落得更快,打湿了老头胸前的衣服。老头还是紧紧地拥着我,不让我动。
我不知道老莫是何时睡着的,甚至我连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我在他的怀里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眼睛躲闪着我追问的目光。
他又变成了以往的老莫,缄默的不快乐的老莫。
我觉得更亲近却更加看不透的老莫。
老李带着队伍出差北方的小城,我没有去送他。他们出发后,我向单位请了假,驾车回乡下,接我父母。
跟往常一样,父母在医院里查出了一些常见的老年人疾病,不过都没什么大碍。他们在我的城里住所是住不惯的,当天下午,了解了大部分的检查结果之后,他们还是坚持要我把他们送回去了。
也许该是一个做决定的时候了。
不做事的时候,就会这般无聊地想。早已过了伤花惜月,对镜自怜的年龄,但,还是烦,无来源无出处的烦。办公室里人一起去午夜派对狂欢,不想去;写字,没情绪;只有深陷在cs的场景中,杀人或者被杀,才可以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不愿从那儿的屠戮场回到现实,还是无法避开的烦。
他们离开的当天晚上,老李打电话过来。我正昏天暗地的,看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接,继续在杀人场里纵横驰骋。电话铃不屈不挠地响。不理它,还是响,咬咬牙,拿起来,按了接听,电话里已仅剩一片忙音。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重回生死界,在生存和死亡之间,已没有了方才的镇定。用力在键盘上拍打,又骂了无数次的‘shit!’之后,还是暂停了游戏,拿了手机回拨。只响了一声,老李就接了电话。
“喂。”
“李总,刚才洗澡,没有听到电话。”我笑嘻嘻地解释。
“嗯。我猜也是。你父母的检查情况怎么样?”他很关心地问。
“还好。没啥大毛病……”我告诉了他检查的结果。
“哦。”他似乎也放了心。
接下来,就想不到话了。一时有些冷场。
“你们今天在那边顺利吗?”我换了话题。
“还好。”他的声音平静,我听不出他的心情。
然后又没话了。
于是,向他客气地问候,并感谢了他对我父母的关心,然后挂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五秒钟,摇摇头,又回到游戏里。
那天从老莫家出来之后,就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似乎是被无意中了解到的某种秘密吓住了。把那天晚上的情形如同过电影一样重新播放了无数遍,总是抑制不住地微笑,再微笑。
我没给他打电话,但我心里是期待的——我等他的电话。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怨他:“臭老头。”即使是埋怨,我还是笑嘻嘻的。话说回来了,即使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