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从楼梯上摔下砸断了手骨而退出演出,顶替出演周萍的正是在高中部担任学生会会长兼话剧团团长的于天麟。
学生会会长亲自出马确实在校园掀起了不小的轰动,以致当年校园内最劲爆的八卦话题就是于天麟绛尊出演是为搏美人欢心,一度在校园内风传了很久。
方严就是那时与于天麟开始熟识。于方两家虽是世交,但他和同龄的于飞走得更近些。也就是那一年,于飞追着梦想去了曼市,被留在星城的14岁的少年头回感觉到了寂寞的滋味。那次演出后,依旧感觉百无聊赖的方严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退出了话剧社,其实他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觉得不管干什么都相当无聊而已,倒是年长他四岁的于天麟带着混合着类似哥哥和学长的亲切笑容不知不觉填补了青春期的无聊空洞。
那个人,曾经也是那样地温柔啊。方严抚着酒瓶叹息,嘴角露出恶质的微笑,那么……再跟他演一次又何妨?
……
看到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外的一刹那,方严几乎忍不住拨腿而逃的冲动。
大脑明明已经下达命令快停止这种无聊的玩笑,心里却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叫嚣继续下去。妹妹方颜笑眯眯地为他系好脖子上的丝巾,仔细端详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脸兴奋地挽住方严的手臂,往镜子前一站,笑道:
“太完美了。这下就算爸妈来了也分不出咱俩。”
镜子里刹时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合身的女性套装衬托出清爽的春日风情,虽然身高略有差异,但也被鞋跟的高度差巧妙地遮掩过去,如果走出去,相信任何人都以为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真恶心,脖子都要勒断了。”嫌恶地看着镜子里肖似女人的身影,方严用力扯了扯脖子上用来遮住喉结的丝巾,女人平时就是这么出门的么?全身上下勒得差点闭气不说,脸上足足都快搽了一斤粉了。
“哪里恶心了?哥,你扮女人还真是美得冒泡,”方颜赶紧拍掉他扯丝巾的手,咯咯娇笑道,“昨天我用你的手机给于大哥发了信息,说最近做了个声带的小手术,暂时不能说话,你可千万别把丝巾拽下来,到时露馅我可不管。”
“鬼丫头!”方严貌似不满地轻敲了一下妹妹的头,“说好了,这次我帮你应付过去,其余的你自己搞定……操,女人都爱这么折腾自己么?”
描着淡淡唇彩,方严仍然毫不客气地出口成脏。镜中的自己虽然装扮相当女性化,但眉目间仍有淡淡英气,反倒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风情气质,这样……应该可以瞒天过海了吧。
忽然觉得今年春天的阳光来得似乎浓烈了些,照得人有些眩目,踩着其实不算太高的女鞋,被妹妹一把推出来的方严胸口就像怀揣着几百只兔子,几乎是步步挪移着前进。
楼下法国梧桐浓荫覆盖处的黑色轿车旁是男人挺拨如松的身影,淡淡夕阳下,隔着七年的时空,虚幻得仿佛不甚真实。
仿佛回到七年前那个日光清淡的黄昏,眼前的男人面色冷峻,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气质虽是越发成熟内敛,带着些成功人士意气风发的样子,那张总是讳莫如深的脸却莫名地让人越发讨厌。
有那么一瞬间方严心底忽然涌上无数复杂的感情。他承认,之所以答应妹妹这种荒唐的提议有一部分确实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