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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回来啦!」
晚上八点,机场巴士在长街上疾驰。苏忠平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嘴里默默念叨着这句话,内心充满了归家的幸福和温馨。
他到外地出差了两个星期,刚刚才从机场回来。小别胜新婚,他真恨不得能马上见到妻子那美丽的倩影,好一慰这十多天来生理和心理上的思念。
作为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苏忠平生理上的需求还是挺旺盛的,虽然妻子有点性冷淡,再加上工作忙的关系,自结婚以来夫妻俩的房事少得可怜;但平常起码也能将她搂在怀里亲热一下,不像这次分离了这幺长时间没有见面。
想到妻子那**细腰的魔鬼身材,就连西方女人都要羡慕不已的惹火**,苏忠平不禁蠢蠢欲动了起来,小腹涌过一股热流。
——老婆,好久都没来过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该来一次了吧!嘿嘿……
他一边盘算着说辞,一边忍不住哑然失笑,只希望今晚妻子没有再加夜班。万万没有想到即将来临的,将会是多幺沉重的打击和巨大的失望。
※※※
就在同一时刻,石冰兰手举着明亮的蜡烛,热泪盈眶的站在孙墓里,俏脸上满是又激动又痛苦的表情。
在她眼前的,是两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一新一旧,里面都盛满了透明的液体,使整个坟墓内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在那比较新的容器里,液体中浸泡的正是孙德富的遗体标本。死气沉沉、布满皱纹的脸孔,被解剖后又缝合起来的惨白皮肤,以及虽然衰老不堪但却暴挺而起的yáng具,都使其看起来显得分外恶心、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那比较旧的容器里,液体赫然已被冻结成了冰块,生母瞿卫红的遗体正镶嵌在其中。那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被摆成了个下跪的造型,而且跪拜的方向正朝着孙德富。远远望去,就像是她永远屈辱、驯服的跪在他的脚边,随时准备去取悦那勃起的丑陋yáng具!
尤其堪称惊人的是,虽然这具遗体标本已经历了长久的岁月,但依然保持得十分完好;无论是饱满高耸的**,浑圆白嫩的光屁股,双腿间裸露的性器官,全都从透明的冰层里纤毫毕现的透了出来,看上去甚至更加栩栩如生!难怪那老眼昏花的孙德贵会将其看作是「艺术品」,因为整个容器就像是个巧手制成的冰雕,充满了一种残忍而绚丽的凄美!
「妈妈!」
石冰兰哽咽的低声叫了一句,眼泪夺眶而出,心绪激荡的无以复加。
虽然她之前已经从照片里看过母亲遗体的模样,可是那陈旧模糊的黑白照片,造成的视觉效果又怎幺能跟这立体感十足的实物相比呢?眼前这座冰雕彷佛有生命似的,母亲的遗体更犹似在默默哭诉着她所承受的侮辱和折磨,令石冰兰彷佛感同身受般,从心灵到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对不起,妈妈。女儿太没用了,让您逝世后还受了这幺多年的羞辱……不过女儿向您发誓,您的苦难就到今天为止了!不,是就到此刻为止……」
石冰兰说着拭去泪水,上前奋力想要推动冰雕,想要立刻将之移出这该死的墓穴,至少也要远离那盛装着孙德富丑恶尸体的玻璃容器,但这东西的重量毕竟太沉了,费了半天劲都徒劳无功,气得她一跺脚,转身大步冲出了坟墓。
孙德贵仍畏首畏尾的蹲在门前,被她用手铐锁在旁边的栅栏上,半步也无法离开。
石冰兰解开孙德贵的手铐,问他当初是如何将那幺沉重的「艺术品」运上这崎岖山路,并搬进墓里的;他回答说,那时是用村里的两头毛驴拉着平板车,再靠他和小伙子两人合力才搬来的。如果石冰兰有需要的话,他明天就去叫几个村民来帮忙,一起把「艺术品」再搬出来。
「不要等明天了,就是现在!」石冰兰斩钉截铁的道,「也不要叫其他人,我可以帮你!我是练过武术的,力气并不比一般男人小多少。我们辛苦一点,连夜就把它搬走,我有急用!」
她如此着急的运走母亲遗体,一来的确是心中痛恨这个墓穴和那作呕的仇敌尸体,不愿意母亲再多停留,哪怕是片刻;二来也是因为担心夜长梦多,明早若给那些缺乏理智的村民们知道了,搞不好会平添无数麻烦,还是早一点离开比较妥当。
在她命令下,孙德贵不敢不答应,但是他说平板车以及搬运工具都在山脚的一个大仓库里,毛驴也栓在家中,要先回去一趟才行。
石冰兰怕他耍花样逃走,坚持要跟他一起前去取工具。
那大仓库是从前孙家村堆放化肥和生产物资的地方,近年来早已荒废了,几乎成了孙德贵一个人的私人仓库,距离他家很近,走了十多分钟后就到了。
「就是这里了!我进去推车,您在外面等我一下。」孙德贵讨好的说。「里面太脏,您就不用进去了吧!」
石冰兰抬眼望去,那废弃的巨大仓库就矗立眼前,在黑沉沉的夜色下看来,显得分外的破败荒凉。
她见仓库只有一个门,不愁孙德贵溜掉,于是也就点头同意了。
孙德贵进入仓库后,石冰兰又打了个电话给王宇询问情况,得知整个警局都已行动了起来,同事们早已各就各位,在孟璇家附近布下了一张严密的罗网,现在所有人都已全神贯注的高度戒备,就等色魔上门了!只要他一现身,哪怕就是会七十二变的孙猴子,这次也绝不可能再翻出警方的手掌心!
尽管王宇的语气十分肯定、自信,但石冰兰却总是有种隐约的不安感,直觉事情千会这幺简单。但现在她已来不及赶回去亲自指挥了,也只能在电话里再三嘱咐不可大意,然后才收了线。
看看时间,孙德贵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一直都没有出来。石冰兰忍不住走到门边,高声叫唤催促了起来,然而她喊了好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石冰兰一惊,暗想莫非仓库里有地道,孙德贵已经偷偷逃走了?她忙快步走了进去。
这仓库里没有灯,放眼望去是一片漆黑,彷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石冰兰将蜡烛和打火机都留在了孙墓,只得取出手机,借助萤幕发出的微弱光线往前探路。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仓库,隐约可以看到周围横七竖八的堆着许多杂物,还有一个个架子竖立着,感觉很是阴森。
「孙德贵,你在不在?孙德贵……别再躲躲藏藏了!」
石冰兰清脆的嗓音响起,在整个仓库里激起了嗡嗡的回音。
回音很快歇止了,无人回应。
石冰兰怒气填膺,又往前走了十来步,正要转弯,突然她全身一震,骇然瞪大了双眼。
只见头顶几公尺远处,一根横梁上悬挂着一具苍老的人体,眼珠已经如死鱼般凸了出来,正是孙德贵!
横梁下面还有一张高脚凳,看情形他竟是上吊自杀了!
石冰兰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想要将他解下来,看看还有没有救。但是她的手才刚碰到孙德贵的身体,蓦地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感觉来自于那张高脚凳!这种凳子很难移动而且重心不稳,上吊的人蹬开它后,按理说应该倾倒在地的。但现在这凳子的位置未免太正了,就像是有人特意摆放过来的!
这念头其实很模糊,仅只是在她脑子里一闪念而已。但敏锐的职业本能反应还是令她立刻惊觉有异,猛地推开了孙德贵的尸体。
几乎就在同时,只听「哗啦啦」声响起,一张大网从天而降!
石冰兰飞快的向后卧倒,紧接着连续几个翻滚,险险躲开了大网。要是她刚才稍迟一点察觉孙德贵并非自杀,那现在她已经被牢牢的捆入网中,被吊起到半空毫无反抗之力了!
——好险!
石冰兰暗叫侥幸,还没来得及擦去冷汗,就听身后传来仓库门「卡卡」关闭的声音。她霍然回头,正好借助仓库门刚关上的那一刹那微光,瞥见一条人影迅速闪过。
然后,整个仓库陷入了一片黑暗。
石冰兰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喉咙间。刚才危急之中的大动作翻滚,手机不知何时已跌落,失去了唯一的照明设备。她心知不妙,飞快的从腰间枪套里拔出了配枪。
「色魔,你、给、我、滚、出、来!」
石冰兰并未摸黑去追击对方,反而稳稳的立在原地,平端枪口一字一句发出怒叱。
——变态色魔!这一定是变态色魔在搞鬼……我中计了!他今晚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小璇,而是我本人!
尽管石冰兰并没有看清那个人影,但是直觉却告诉她,那必然就是色魔!而且她马上醒悟到自已一时大意,不知不觉就堕入了色魔的圈套。
「我知道是你,色魔!是男人就给我出来!」
石冰兰提高了嗓音娇喝。她内心虽又懊恼又震惊,但仍迫使自己将情绪尽可能平稳下来,以便迎接眼前的危机!
嗡嗡的回音很快又歇止了,仍然没有人回答,仓库里恢复了如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中,石冰兰努力睁大眼睛,可是眼前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剧跳,掌心里沁出了冷汗,握枪的手腕正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自投身警界以来,石冰兰无数次面临过千钧一发的危险,也和许许多多最凶残的罪犯较量过,可是却从未像今晚这样,内心充满了强烈的挫败感和不祥的预兆。
今晚局面的凶险真是前所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这里,手机又丢失了,不可能向外界或警局求援;而在这样一个荒僻废弃的仓库里,也不用指望有人会被枪声惊动而赶来;更糟糕的是漆黑一片的环境里什幺也看不见,想要应付对方的突然偷袭简直是难上加难。
——镇静……一定要镇静!
石冰兰反覆告诫着自己,可是冷汗还是不断沁出,心跳也越来越剧烈。
她头一次发现,黑暗竟是如此令人恐惧,就像一个不可测的无底深渊,将人的信心和勇气一点点的吞噬。
——只要能有少许光线就好……哪怕只有少许……
石冰兰小心翼翼的迈动脚步,凭着感觉一步步摸索到了大门旁边,想要打开门让外面的星光透进来。
门被锁死了,完全文风不动!
这一刻,石冰兰真有种跌入绝境的感觉,全身一片冰冷。
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感到有只手掠过臀部,隔着警裙在自己饱满的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
「啊!」
石冰兰猛然转过身来,只听「砰砰砰」的枪声如爆雷般辔起,愤怒的枪口爆出了一道道的火花。
藉着这短暂的光亮,她隐隐瞥见有个人影闪身缩到架子后面去了,她连忙飞步追了过去。
「出来……你出来!」
石冰兰厉声喝叫,对准那个方向接连扣动了扳机,子弹呼啸着一发发射了出去,在仓库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开枪造成的火光毕竟太微弱也太短暂了,她很快就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不知道该向哪里追击才好,只能站在原地急促的喘着气。
——啊哈哈哈!
黑暗中蓦地传来一阵夜枭般的怪笑声。
石冰兰骇然震动,本能的前后左右转动身形,想要确定对方的大概方位。可是仓库里的嗡嗡回声严重干扰了她的判断,使这笑声彷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听不出具体的位置。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大奶警花!」只听阿威那嘶哑的嗓音响起,喋喋怪笑道。「虽然你刚才躲闪大网的动作很漂亮,但是,这仓库里还有许多陷阱在等着你……我劝你还是赶紧投降吧,你已经输定了!」
「应该投降的是你!」石冰兰咬牙怒斥。「我正愁找不到你,今晚正好把你逮捕归案!」
「好啊……咱们就走着瞧,看今晚究竟是谁抓到谁!」
说完这句话后,阿威久久都没有再出声,仓库里又安静了下来。
石冰兰心中一紧,悄悄的靠着旁边的架子蹲低身躯,以双手射击的标准姿势紧握着配枪。尽管眼睛看不见,但她自信其他感官还是相当敏锐的,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可能从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偷袭。
谁知那猥亵的嗓音突然又咯咯怪笑了起来。
「两条腿要注意合拢,不然什幺春光都被我看见了哦!」
石冰兰这才察觉自己蹲下时为了稳住重心,双膝很自然的一高一低,不单裹着丝袜的光滑大腿全都露了出来,连警裙的开衩都被撑出了最大的空隙。她只觉得脸颊发烧,下意识的立刻将两腿并拢,同时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恶魔怎幺能看见自己裙下春光的?莫非……他戴着某种夜视装置?
「没错,我带着红外线夜视镜,所以我才说你输定了!哈哈……哈……」
阿威彷佛猜透了她的心思般纵声大笑。多日以来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这个自作聪明的**女警果然钻进了自己布置好的圈套里来。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大奶警花!我早就在孙家村等着你了,我给孟璇打电话,不是为了验证她是否可靠——哈,不是我夸口,其实我远比你更了解她我完全是为了透过她传给你错误的信息,令你信以为真!而我跟孙德贵说的话,更是为了骗你上钩编造出来的!包括假装相信他在你逼迫下撒的谎,所有这些的最终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确信我今晚真的会去找孟璇!这样你才会把两个部下都派回f市,使你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漆黑的仓库里,这些话就像一盆盆冷水从头浇下,让石冰兰全身寒意直冒,从头凉到脚。一股完全落在下风的懊恼、悔恨感,充斥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隐身在暗处的阿威越说越是得意,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你赢不了我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预料之中!哈……你害怕了吗?怎幺胸部起伏的那幺厉害……这个样子真是迷死人啦,啧啧啧……」
阿威故意用更加淫邪的话来羞辱石冰兰,通过红外线夜视镜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已经气的脸色煞白,那对高高耸起的丰满**正在胸前急促的起伏着,看上去无比诱人。
「恶魔!你去死吧!」
石冰兰羞愤交加,忍不住又向前方「砰砰」的开了好几枪。她想既然对方能形容出自己的胸脯和大腿,那幺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在自己的后面。
可是枪声未落,怪里怪气的嗓音却偏偏从后面传了来:「真笨哪!全都没打中,我在这呢……」
「砰!砰!」
「还是没打中……哈哈!我在这呢……」
「砰!砰!砰!」
「我在这呢……在这呢……在这呢……」
诡异的嗓音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如同鬼魅般根本捉摸不定。
「你的枪法太差了,连我的寒毛都没碰到!还是快点自己脱光衣服,让我来给你表演一下男人的枪法吧……嘿嘿嘿……」
听到这些有意激怒自己的挑衅话语,石冰兰却反而警醒了起来。
——不行!他这是想耗光我的子弹,我绝不能上当……
她强迫自己沉住气,鄙夷的冷笑一声:「你算是什幺男人?只敢躲在暗处自我吹嘘的可怜虫!如果你真是男人的话就站出来,光明正大的跟我决斗!」
「行啊!」阿威一口答应。「只要你把枪扔掉,我就开灯出来跟你单挑。」
石冰兰咬紧下唇不做声,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中的枪了,当然不会这幺轻易的放弃掉。
阿威倒也没催她,继续透过夜视镜欣赏着石冰兰的惹火曲线,嘴里不停的发出淫声笑语。其实现在要制伏她已非难事,可是他却不急着下手,准备像猫捉老鼠那样尽情的戏弄羞辱这个**美女,等她筋疲力尽了再稳稳的手到擒来。
——怎幺办?难道我今晚真的是在劫难逃?不……不会的……石冰兰强压下心中越来越不祥的预感,慢慢的挪动了几步,突然瞥见在一片漆黑中,前方不远处闪烁着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
那是手机讯号发出的光芒!
石冰兰心中一喜,刚才不慎跌落的手机如果能拿回来照明,起码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她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右手握枪警觉的防备四周,不料没走几步脚后跟上蓦地一紧,彷佛有股极大的力道牢牢的抓住了双足足踝。
石冰兰低声惊呼,下意识的想要飞身跃开,可是两脚却像灌进了千斤重量似的,被固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不好,这是强力万能黏胶!
她立刻明白自己被骗了,慌乱之下本能的又扣动了扳机,砰砰的枪声再次震耳欲聋的在仓库里鸣响,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