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正坐在一株松树旁下棋,两人神态自若,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人上山来,更不知道有近两千人吐蕃兵马就在山下。
几个吐蕃士兵面面相觑,竟连大气也不敢喘,这时,只见松树下其中一人落下一子后轻笑道:“泌,我以为你的棋艺有多高呢,没想到还不如我李昂,瞧你这一手臭棋,这不是送上门来让我宰吗?哈哈哈……”
“李昂!”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几个吐蕃士兵听到李昂这个名字,心肝不禁乱颤,李昂那可是被喻人战神的人物,在吐蕃足以止小儿夜啼,他如今是陇右实际上的主帅,身边怎么可能不带一个护卫呢?
对了,李昂刚才说什么来着,送上门来让他宰?
“不好,果然有埋伏!”
“有埋伏!将军,唐军有埋伏!快撤!”
山上的几个吐蕃士兵惊乱的大叫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下山去,山下的千余吐蕃士兵就象是被射伤过的大雁再次听到了弓弦声,顿时吓坏了,人马一片骚动。
那尔松和钦麻大惊失色地叫喊起来:“将军,我就说唐军一定有埋伏吗?快撤!大家快撤!”
扎桑强自怒道:“不许乱!不许乱!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乱动,一律砍头!”
扎桑策动着战马,来回奔驰,不断地大喊着,才稍稍震住了场面。
但这个时候,赶紧撤走的心思,绝对不只是两个百夫长才有,望着山上那些狰狞的人头,再看看四周一片死寂的景象,唐军不会凭空消失,那只有一个可能,埋伏起来了。所以,赶紧撤走的念头在每个吐蕃士兵心里弥漫着。
他们刚刚大败了一场,虽然受扎桑鼓舞,重新杀了回来,但心里难免还有些失败的阴影,眼前的情况让各人心里的阴影一下子放大很多倍,变得沉甸甸的,恐慌的情绪就象瘟疫一样传播着
就在这时,在吐蕃兵马后方四五里,传来了阵阵的战鼓声,本就惴惴不安的吐蕃士兵听了,魂都吓散,就连扎桑也心头打鼓,来时,他已经派出那么多人沿途侦察,没有看到唐军有埋伏啊!
可这战鼓声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埋伏,这战鼓声是怎么来的?扎桑又惊又怕,再次望了望河对面,可桥上,空空如也!城头上,空空如也!
那空荡荡的骆驼桥,就象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奈何桥,越看越吓人。
“将军!敌人截断了我们的后路,怎么办?怎么办?”
“将军,快撤啊!”
千余吐蕃士兵乱糟糟的,你吼我叫,被后面传来的战鼓声吓得魂不附体,有些人已经不管扎桑的命令,开始私自逃跑了。
“快走!快走!”
扎桑也终于撑不住了,掉转马头飞也的往回逃,他手下的士兵跟着一溜烟的逃走,只眼爹妈少生了几条腿。
这时,李光弼带着唐军再次杀出,向惊慌逃窜的吐蕃人追去,马蹄如雷,杀声如浪!
吓破了胆的吐蕃人,根本不知道,在他们的来路上,只有几个唐军在击鼓,根本没什么埋伏,但这鼓声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心防彻底崩溃了。
李昂和李泌站在山坡上,看着李光弼一路衔尾追杀着逃窜的敌军,李昂笑道:“泌,要是敌人胆子再大点,拼命逃窜的就是你和我了。”
“也不能说敌人胆不够大,怪只怪李长史的威名太盛,让吐蕃人闻风丧胆。”李泌难得说了句好听的。
李昂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这出空城计,让把近两千吐蕃兵马吓得落荒而逃,确实是值得说道说道。
李昂一向敢于冒险,这次如果不冒点险,还按正常的打法,一定会和去而复返的吐蕃人陷入苦战,唐军仓促间建立起来的防御工事太过简陋,两边的山坡又不够险要,在十陪之敌的猛攻下,能不能守住骆驼桥还真不好说。
所以,李昂只能再次棋行险着,摆出了这出空城计,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奏效了。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心情愉快的李昂望着远去的烟尘和喊杀声,轻松地哼哼着。
结果李泌突然来了一句:“李长史,你猜猜,敌军这次败逃之后,会不会再来?”
李昂很干脆地答道:“猜个屁,水来土掩,兵来你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