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少。
人多嘴杂,连秦王焚书坑儒都没能完全断绝诸子百家,人的嘴和心是最难管理的东西。没过几天,全京城稍微有点头面的官宦人家,都知晓了王皇后那自幼的才名只是虚有其表。
就连在宫中,都少不了人在暗处指指点点。
王贵晗干脆躲在了坤宁宫中,称病不见客。还能推掉舒兰那不怀好意的晨间请安。
舒兰看着正殿挂着的诗,只得遗憾的再次宣布:天气寒冷,体恤大家不容易,都在寝殿歇着罢,就不用日日来请安了。
而坤宁宫中,从晚宴结束时就乱成了一团。
王贵晗带着无比的盛怒走回了坤宁宫,明明是安静无风的夜晚,她却将衣袖挥出了刷刷的可怖声音。看着桌案上的笔砚没忍住,她直接以袖子扫了过去,“啪”,碎了一地。
皇后刚刚走马上任,坤宁宫的小宫女们还摸不清自己主子是个什么性格,此时全吓得慌张的跪在了地上,稍微大胆些的也就是眼巴巴的盯着晴殊。
晴殊作为从小侍奉王贵晗的贴身宫女,有些事情别人能躲,她却不行。
虽然她此时无比的想躲开。她的主子实在算不上个多好的主子。
晴殊低眉顺眼的走到了王贵晗身前,恭恭敬敬的递了一杯热茶:“娘娘您身子金贵的很,莫要气坏了自己。”
王贵晗看着晴殊这恭顺的模样就来气,让她想起自己今天的憋屈,直接掀翻了茶盏:“这么热的茶,你让本宫怎么入口?”
晴殊顾不得一地碎渣,赶忙跪在了地上:“奴婢错了,这就去给娘娘换一杯。”
王贵晗忍不住在晴殊胳膊上拧了了一把,又看了看这跪了一地的宫女,终于是找回了些上位者的骄傲。
“不用了,天色已晚,服侍本宫入睡罢。”
晴殊没有理已经染了血的膝盖,扶着王贵晗进了寝殿,口中还在不住的劝着:“娘娘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那颜雅幽不过是个小官之女,不像您是按照当家主母的标准被养大,什么都要会。怕是她从小闲的很,只学学那诗词小道。”
这话说的王贵晗心中很是舒服,没有再为难晴殊,洗漱过后径自睡去。
晴殊在小蹋上守着夜,从怀里摸出随身带着的金创药,静悄悄的给自己涂抹着。
疼的很,她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嘶”声,紧张的回头一望。
还好,主子今天睡的熟,没有醒,否则估计又会受些伤。
唉,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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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王贵晗报了病假装躲过一切,这边舒兰看着颜雅幽,也非常想称病不见。
也不知这颜雅幽是犯了什么毛病,闲着没事就来慈宁宫报道。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舒兰一脸迷茫,明明说好取消请安了,怎么还有人来?
舒兰给颜雅幽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也许是来谢恩的,毕竟自己还给了她赏赐,皇后称病后,以她目前的恩宠,在后宫中可谓一时间风光无量。
舒兰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将自己收拾一番后出门应对早起的小妃子。
如果不是自己也被逼着早起的话,舒兰觉得这认真的小妃子还有一丝可爱。
“给太后娘娘请安。”颜嫔的声音很独特,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天真,莫名的让人觉得有股子书卷气。
这声音很好的安抚了舒兰早起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