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都没人知道。
她一个人站在车辆稀疏的警署外面,显得有些踯躅彷徨。
“您是余太太吧?”
余秀娟抬头,看见一个穿着驼色长马褂的男人,戴着一顶与之不甚相配的西洋帽,右手正将拴在胸扣上的金怀表放回去。
“我是来接您的,车子停在那边,请。”
余秀娟木楞地反应了半天,心仿佛从死灰中复燃,眼底透出来一些光彩,“是老爷叫你来接我的?他还是念着旧情的……”
男人没有说话,只伸着手请她走。
余秀娟有些迫不及待地穿过马路,拉开车门看见里面还坐着几个面目不怎么友善的男人,心头一跳,本能地意识到危险,就想打退堂鼓。
就近的一个男人看见她的退缩之意,伸手就将她往里拽,身后跟的那个长马褂将她狠狠推了一把,紧接着挤进了车里。
“开车。”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余秀娟待要呼喊救命,就被几个人配合着塞了嘴绑了手,连眼睛都用黑布蒙着。她只感觉到车子在不断行进,可是去哪里却一无所知。
她瞬间想起几个月前,被蒋楚风抓到的情形,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干涩起皮的嘴唇抖个不停,只余紧绷的呼吸。
车子转了几个弯,停在一处二层的小洋楼前。
余秀娟被几个人推搡着下了车,进了门就一下摔趴在地毯上。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隔了好半晌,余秀娟才听到踢踏踢踏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由远及近。
须臾,有人取走了她嘴里的布团,却没有解开她手上和眼上的束缚,似乎并不想让她知晓身份。
“蒋楚风把你害成这样,想报仇么?”
对方直截了当,让余秀娟一下愣住了。
对方继续道:“你女儿被打断了腿,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你难道就想这么算了?”对方停顿了一下,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
余秀娟本来指望着符音钓个金龟婿,却没想到因为符黛的事情,落得个蹲大牢的结局。她一方面忌惮着蒋楚风的手段,一方面却也因此痛恨难当,所以听到对方问起时,心中一时犹豫。
“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现你,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余秀娟试探道:“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帮我?”
“你现在也别无选择不是么?我也并不是帮你,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作为,想趁机惩戒一二罢了。当然,你要不想做,我也可以另外找人。”
余秀娟想反正自己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不如就拼一把,总好过现在生不生死不死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