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蛋黄的心,颤巍巍摇动,包着白色,绒绒的糖霜。
关闻鸠笑出声,减了厚实,增了清亮,阮佲说:“看你笑起来,漂亮吧?”
他把花色可能丑丑的结果撇去了。
“嗯,如果找不到你要自己画吗?”关闻鸠说,他想起钱包里那张简单的会员卡,好像会员卡上丸丸还是小胖子,今天看似乎大了一号,他有点想知道到底是虚胖还是实心的,不过兔子能洗澡吗?
关闻鸠有些走神的想着,后头突然一喇叭,神被吓回来了,阮佲在后面歪头看,关闻鸠当什么事也没,稳稳地过了两条马路。
拐上一条小路,两边是居民楼人行道,树杈上还有些树叶在发光发热,小区底下一楼开了好多商铺,多是早餐铺子,有沙县,阮佲家附近也有一家沙县,还有开的小饭店,菜饭骨头汤,牛肉拉面,最好的店面是汤包馆,连锁的,焖肉面比较好吃,但再加上一笼汤包可能肚子就有些撑了。
这会早晨刚过,外头摆的桌子被店家们收了回去,阮佲眼尖看到了一框篓里有两根瘪瘪的油条。
“嗳,刚出锅时唐朝美人,过了会就瘦成宋朝美人啦。”
油条迟暮,被店家拾了回去,大约下下粥,泡得软软的,百炼钢成了绕指柔。
关闻鸠说到了,这会正在找停车位,这边没有现成的停车场,都是在人行道两边画出了停车道,收费的轮班,两位,夏天可以在郁郁树荫下避点暑热,冬天有大棉袄,小板凳一扎,怀里抱着保温杯,见车来了,引到位置上去,一小时免费,超过一小时收五块钱。
这会看车的是老阿叔,懒得跺过来,就伸伸手指了个位置,关闻鸠停好车,没超线,给阮佲从后备箱拿了轮椅放好。
老阿叔看了几眼,阮佲经过时点点头,阮佲也点点头。
“小伙子,不容易。”老阿叔摇摇头。
春待月(十九)
阮佲小时候经常被阮妈妈带去离家没多远的花鸟市场,他养过小乌龟两只,后来被老鼠叼走了,妈妈和他说老鼠爪子利呢,把小乌龟壳一掰,小乌龟就没了,阮佲懵懂地听着,玻璃缸里只剩下一只独苗。
后来去花鸟市场还买过小鸡,两只小鸡打架,其中一只被啄出了血,还养过兔子,虎皮鹦鹉也养过,给它盖被子,那时候阮佲觉得这地方就和百宝箱一样,每次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混着木质的涩味和花的香味,被水稀释的,花鸟市场是凉的,湿的,一边静一边叽叽喳喳笼子不断开合。
长大后就再没去过了,也没多少人愿意去花鸟市场了。
这家花鸟市场有些年代了,关闻鸠和他说这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在营业了,一直到现在,不过--
关闻鸠指了指旁边,“不过现在规模没以前大了,有好多商家都搬走了。”
“关先生是在这长大的吗?”阮佲问。
关闻鸠点头说:“是啊,小时候住在这一片,那时候比你小时候店还要少,唯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小卖铺啦,楼房也没那么多,都是弄堂,平房,几家人窜来窜去的,然后过一条马路就到了这里。”他有些怀念地看看周围,一到了放假,门口都是停的自行车,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坐在父亲脖颈上的小孩,夏天的时候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