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让人厌恶的存在,不管你在我面前出现多少次都不会改变——‘你怎么会□□呢?把一只苹果切成两半,也不会比这两人更为相像。’我倒想问问我们的这个世界,它如何能做到把同一份美均匀复制进不同的个体,再释放出双倍的恶劣。”
这下换我发怔了,我眼角轻微地颤抖,周围的空气一下变得干燥。“你逮捕了我,我尊贵的法官大人,你把我抛到这座小岛上,我举目无亲……”
“我必须这样做。”米诺斯打断了我,就像雅柏菲卡那样,他翘起一条腿,“不如扪心自问一下,为什么你总是看不清他的脸?只因为你的意识先替你作出了否决,毕竟眼看着一个和你容貌相同的人在跟前随意晃荡,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面对太荒谬的事,潜意识总喜欢代行其事。”
我摇摇头,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米诺斯法官,你念念不忘的人死在多年以前,你把他植入我的思想,逼迫我承认他,现在还妄想让我成为他,你不觉得你自欺欺人得很可笑吗?”
“我可没对你的思想做什么。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你不过在‘因缘’的作用下见到了他。有了卡伊洛斯的帮助,你能清楚地意识到那不是梦。”他歪了歪头,模样有些无辜。
“你在监视我。”我冲他叫道,“再说,你切断我的联结,还把我强行带到这里,这也能叫自然而然吗?”
“那么换我来告诉你吧——这里,克里特的魔山,”他跺跺地板,“它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米诺斯索性喝光了手里的茶,他闭上眼睛,脸上再也没了轻慢的神色。终于他再次开口说话,语调悠长而倦怠,像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想你已经从那个东方人嘴里知道了什么叫世界分裂。这个时代的分离主义甚嚣尘上,不同的片区形成了迥异的时间体系,接下来它们开始疏远,不可避免地走向隔离。最早意识到这个后果的是雅柏,但他无能为力;直到我接过了他的位子,并通过反复游说联合了一部分法官。没人希望拥有一个被分得越来越碎的未来,为了应对这种状况,我们利用卡伊洛斯编码出了一个系统,将多个世界的神识连接起来,进而维系住世界间的正常交互。”
“这个中心枢纽就是埃拉克里翁?”
米诺斯露出赞许的表情:“你的聪明是我难得能褒奖你的地方之一。要是没了魔山,早在十几年前你就见不到雅典那些家伙了——这个十几年是相对于我辖区内的世界而言,它只会单向地流逝。”
“我是个孑然一身的人。”我低下眼帘,“和你一样,我身在线性的时间里,我缺少像笛捷尔他们那样的联系——”
“他也孑然一身。”米诺斯说道,“我是说雅柏菲卡——你明白的。魔山不只有弥合裂痕的作用,它还能创造新的扭结,理论上可以惠及那些生活在神识时代之前的人;不过很遗憾,就算是法官也不能把它带到柯罗洛斯世界。内核属于法识体系,能和它产生关联的原本只能是法官,所以我耍了个花招,我把‘法’的涵义扩充到能与法官在法律意义上产生联系的人——也许你猜到了,那就是犯人。只有被卡伊洛斯定义为犯人后才有资格进入魔山,所以你必须先得是个罪犯。最开始对你定罪要麻烦一点,我挖出许多年前的档案,用数据证明你通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