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涯不会是君兰的朋友,永远不会了。
“算了,我自己便立身不正,若兰哥儿不愿意,更不好教。”我说道,“再等几年。”
至于薛无涯,得早些教他了!
“也是!不过再薛无涯放在君兰身边,已是不妥了。”玉留声说,“他心思不纯,对君兰有害无利。”
我心内纠结。
玉留声又说:“其实,你何妨放开手?十三岁怎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十三岁的时候,早学会了如何带着一个婴儿在鬼欲章台活下去。你把他当孩子,当年的你何尝不是孩子?”
玉留声说的没错。
从小,我就教君兰独立,在他五岁的时候,我便不与他住一起,以至于七岁后变成了他不愿意与我一起住。那时候,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后悔。等到君兰再长大些,懂事了,我却又开始心疼他的孤独。
我既希望君兰独立,有主见,想要的自己去争取,没有我一样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我又希望君兰可以依赖我,可以像外面那些小孩一样,撒撒娇、动动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能活的轻松自在。
我呀,就是太贪心了!
“那就让薛无涯,依旧留在我身边吧!”我说。
玉留声立刻反驳:“不行!”
“别担心,我会好好教他的。”我安慰道,“他只是一颗小树,不小心被鬼欲章台的风气给吹歪了。”
“他今日可以受骨焱诱惑,明日难说!”玉留声反对,“如果他是个认死理的,你当如何?若他无法从你这里得到回报,会不会生怨生恨?你将他放在身边,等同于将自己的弱点白白送到他手里,难保来日不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虽然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我看着玉留声,“但你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玉留声被我问得不作声,气鼓鼓地坐在对面,用拇指关节敲着眉心。
玉留声为我的安危着想,我却自信不会有问题,这是两个人认知不同的结果。
“我明白你担心我。”我抓住他敲着眉心的手劝解道,“但是你也要信我,若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有何资格在鬼欲章台活下去?”
第二日,我吃过早饭,便让兰亭去叫薛无涯。
薛无涯眼白很红,布满血丝,想来昨夜未曾入睡。
“你……还疼吗?”薛无涯问。
我笑道:“不疼。”
“你想问的,我不想说。”薛无涯率先点出我找他的目的,倒叫我不好继续相问了。
只是,好好的一株苗子,可不能就这么随着它长歪。
“不用问,我大概猜得到缘由。”我说着,薛无涯的眼立刻垂下去,不愿看我,我接着说道,“你也不必害羞,这本是人之常情。况且,你是我带回来的,我不会怪你。我找你,只是希望你认清自己,不要被一时无知迷了眼,到头来追悔。”
薛无涯答:“我会怪自己!是我伤了你!但我并没有被什么迷了眼,我清醒的很!绝不会有后悔的一日。”
他的确入玉留声所言,顽固啊!
得来点猛的!
“你记得送你来的司官跟你嘱咐过什么吗?”我问。
薛无涯自来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