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却似乎不太受宠。
现在有了答案。
何止受宠,能被派来这种差事,根本就是萧王最信任的心腹。
萧王这人谋算深沉,走一步棋能埋下十几着后手,明面上抬出来的人不过是幌子,留在暗中的才是杀着——颜桐甚至敢保证,有刘侍卫在身边,他连对边军下令的机会都没有。
可惜他也无意真把两辽边军带回来。
黄昏时风大,北境尘土又多,颜桐为了避风,低伏在马背上,对身后落后半个马身的刘侍卫说道:“王爷是什么时候与边军联系上的?”
他用上了内力,声音在风里传得很稳,却只有刘侍卫一人能听到。
刘侍卫道:“王爷离京的时候便往两辽传书了。”
——也用上了内力。
颜桐多多少少试了一下对方武功深浅,听到这个答案后,只是道:“王爷不怕提前走漏消息?”
“纪将军过世后,两辽将领多有对朝廷不满。”刘侍卫道:“何况王爷一向与纪将军交好,即便纪将军已经不在了,也经常在朝中扶持两辽将领。”
果然,在两辽之事上,萧王早有准备。
颜桐沉默片刻后道:“按时间算的话,边军已经进青州境了吧?”
……他只希望燕宁君运气能好点儿,棋盘寨不要在这个时候跟边军撞上。
刘侍卫颔首道:“正是。”
颜桐又道:“那王爷希望我做什么?论资历,两辽多得是人比我深厚,兵法谋略更是——”
刘侍卫突然截断了他,正色道:“纪将军生前是将你当做弟子培养的,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
颜桐一怔。
萧王在对他的利用之外,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出于他对纪仁思念的另眼相看。
最后一线落日恰好沉入了天际。风沙猛地大了起来,颜桐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心里却突然想到——萧王与他提起纪仁和骕骦宝马时,语调里那种如有实质的、触手可及的悲伤。
……那大概是,萧王与纪仁曾经鲜衣怒马的年少吧。
----
入夜。
因为有萧王划下的死线在,颜桐这一行人只能趁夜赶路。好在这些侍卫基本都是好手,马也都带了两匹,几个时辰奔波下来,速度依然丝毫不减。
“天明之前,”因为赶路,刘侍卫也不再恪守落后颜桐半个马身的礼仪,和他并辔而行,喊道:“我们应该能遇上边军的轻骑。骆将军,你棋盘寨的人呢?”
夜风呼啸,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不清。
颜桐也喊道:“不知道。我的人都在燕宁君手上,不过我以为王爷的意思是只需要我——”
他忽地住了口。
因为夜风中传来了一种颇肃杀的呼号声,有些像狼群长啸,又有些像兵马行军。
——无论哪一种,显然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侍卫显然也听见了,神色凝重,握住缰绳的手青筋凸起。
颜桐忽道:“我去看看。”
说罢,他不等刘侍卫答话,一提缰绳,驾马便跑远了。
众侍卫显然没料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纷纷勒住马缰,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领头的刘侍卫叹了口气,下令道:“都停在这儿,等骆将军回来。”
----
颜桐早有意找个借口逃离萧王的眼线,如今机会送到眼前,自然不会放过,驾马往前跑出几里路后,便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