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理智回归之前,他已经扬手把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了出去:一个耳光把颜桐连人带椅子抽得倒在了地上。
颜桐艰难地偏过头,吐出嘴里的血。
沈定文走到他身前,穿着一双皂色的靴子,长衫下摆轻轻地在颜桐眼前晃悠着,明明是洗旧的白色,却比满屋的烛火都要刺眼。
颜桐吐出血之后,觉得口齿清楚了一点儿,于是对沈定文说道:“你就算把那间祖传的铺子卖了也只够进京考一次进士的钱,交结同届、打点关系,哪里少得了银子?山寨的事我虽然不让你插手也没故意瞒过你,你难道不知道寨里银子放在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就算拿了银子跑去西京我也不会拦着你?”
沈定文的面色陡地凝住了。
“从头到尾,”颜桐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你就没相信过我是真心对你的。”
他从地上仰起头,视线找到了沈定文的眼睛,道:
“你怨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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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赶上前去,往颜桐腹部踹了一脚。
他这一脚根本没收力,门外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砰地一脚踹开房门,大声喊道:“沈定文!”
沈定文回头往来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颜桐被沈定文这一脚踹得从地上滑了出去,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