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披着一件纯黑色缎面的外套,手随意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头发因为太久没有打理而显得有些散漫,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出了一种冷冷淡淡的慵懒来。
他们运气似乎不太好,回来的时候正撞上了下班的高峰期,车库里不时有人走过——而这些路过的人,无一例外会往颜桐身上多看两眼。
盛应闲在原地站住,隔着三个车位喊道:“颜兄!”
颜桐循声扭过头去。
——这张熟悉的脸。
盛应闲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的一声叹息,赞叹而满足。
他刚喊的那一声招致了不少目光,盛应闲全当没看到,快步往颜桐的方向走去,颜桐看了他一眼,副驾驶的车门无声地打开。
盛应闲低头钻进去,紧跟着颜桐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也钻了进来,顺手从靠背上拉下来一件大衣,扔到一旁的盛应闲身上,“你的衣服。”
盛应闲:“……”
颜桐把披在肩上的外套扔到了后座,往后靠了靠,拉下安全带扣好,然后问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老板,去哪儿吃?”
盛应闲:“……你定就好。”
“不,老板决定。”
盛应闲只好道:“总部这边我不太熟……准确来说,是对这边吃饭的地方不太熟。”
“行吧,”颜桐打着方向盘,缓缓将车驶出了车位,“那先转一圈看看?”
盛应闲自然没有异议。
直到驶出车库,夕阳透过挡风玻璃斜斜地照了进来时,颜桐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突然说道:“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谁买单谁拍板吗?”
盛应闲:“……”
有,当然有。
只是一见到你就都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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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晚高峰的时段,又是首都繁华之地,虽然主干道都在地下,城市的路上还是堵得不行。
不过好在颜桐不赶时间,盛应闲自然更无所谓,于是两个人就一边跟堵在路上的车流一起慢慢晃荡,一边注意看路边的招牌。
盛应闲突然问:“有什么忌口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转向了颜桐,颜桐正在专心开车,只给他了一个侧脸——霓虹广告牌和汽车尾灯的光映在颜桐脸上,一片光怪陆离中,他的容貌反而格外地清倦疏冷,仿佛一块陈年的青石,凉凉地浸在盛应闲心头。
颜桐答:“没有。”
他声音也很好听,盛应闲想。
盛应闲又问:“西餐吃吗?”
颜桐终于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上个世界吃了大半年,你还没吃够,兄弟?”
盛应闲也笑了出来:“那最后不还吃了两个月的土吗?”
“虽然这件事是我的锅,”颜桐左转上到了另一条路上,面无表情说道:“但这不是你刚回来就继续吃的理由,哥。”
“行吧,”盛应闲笑道:“那我知道了,前面第三个路口右转,我喊你停车——我以前好像跟人吃过一次,味道还成,前提是他家没换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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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盛应闲挑选的餐厅确实没换大厨,只是人实在有点儿多。
他俩在外面排了半个小时队,才等到一张桌子。
不过这家餐厅的装修也比较赏心悦目,光线调得柔和而低迷,入口处等待的地方做成了江南园林的风格,一条人工的小溪蜿蜒而入,在身穿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