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站在一旁说道。
“不见。”陈瑛果断回绝。
他坐在回廊上看书晒太阳,从今天起太医令不来,终于不用成日闷在房里或者见一些上门探病的人。这么难得的清净,可不能让别人打扰了去。
“公子,是御史王居逸王大人。”侍从双手捧上名状。
“那快请进来!”陈瑛改换脸色,乐得把书一丢,颠颠儿的跑过去迎接。
王居逸原本以为陈瑛病得下不了床不能见人,结果见到他活蹦乱跳地在自己面前,气不打一处来,摘下护耳,狠狠地在他肩上一摔:“原来你是装病!亏我还那么担心你!”
“那我可要多谢王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关心我了。”陈瑛嬉皮笑脸地捡起护耳还给他,拉拉王居逸的袖子,“进去说话。”
陈瑛带着王居逸七弯八拐地绕进了一处偏僻的角房。虽然是在府里不大显眼的地方,但很是幽静,房里也不像是没有住过人一样,天蓝色的帐幔像是新的,青锻提花被叠放在床上,床边是一个雕花木架,上面随意地搭着一件披风,架子下则放了一个铜面盆。一张红木圆桌在房内一角,上面还放着一盒点心。
“这里平时有人住么?”王居逸四处打量一番,好奇地问道。
“我啊,我就住在这里。只不过最近几天搬回西厢房了。”陈瑛倒了一杯茶,递给王居逸,“这里僻静,说话不会被听见。”
“想不到你这样小心。”王居逸啜了一口茶,“真是好茶。”
“你以为呢?那些日日进出我府上的太医令们,表面上是来宣扬圣眷隆恩,实际上是派来看着我的。”
“什么意思?”
“你在朝会上见着陈烨了,对吧?”陈瑛冷笑道。
“你让他去的?”王居逸奇疑道。
“我没闲得要编派他。”
“先不说陈烨,你上奏的事情怎样了?”
“就是给陈烨讨了个七品官回来,顺便给我自己讨了个清闲。”陈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清闲?皇上没同意么?”
“皇上同意,天也不同意啊。钦天监说了,北方星象不祥,恐怕生祸乱之事,所以让我在府里待着。”陈瑛故作严肃地说道。
“慢着……那你这是……”王居逸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你还没猜到?”陈瑛眨眨眼睛。
“怎么会这样?”王居逸愕然了。还未等陈瑛接话,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流萤在外面说道:“公子,该喝药了。”
“进来。”陈瑛露出无奈的神情。
流萤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只白瓷碗。她轻轻地放下药碗,正要退出去,却被陈瑛叫住:“吩咐他们备菜,今日我要留王大人。”
“是。”流萤低头行礼,面朝他们退了出去。她刚关上门,陈瑛便打开窗子,把药汁尽数泼掉。
“你怎么倒了它?”王居逸不解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要是喝药能好,我倒宁愿天天喝这个。”陈瑛撇撇嘴,像个耍脾气的孩子。“拿来浇花,我还心疼我的花呢。”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王居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我早就让人备下快马在城外,还有我自己的三十个亲兵也会跟我走。”陈瑛半掩窗子,负手而立道。
“你怎么出城?”
“这还难得住我么?你放心好了。”陈瑛转身做了个鬼脸笑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会参你一本吗?”王居逸故作试探道。
“你如果真的会参我一本,也不差这一次吧。”陈瑛皱了皱眉,没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