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顺眼,觉得城里人架子足,瞧不起人,牌桌上没少碎嘴。
谭玲玲之后跟她打牌,又听到她这么说李卓,一时没忍住,回了句:“树宝妈不是那样的人,花儿姐你就别说了。”
苗花儿可是霸道惯了,还是头一次她说人不是,有人敢反驳的,当即就翻了脸,谭玲玲自然也不是软柿子,之后牌局再不去了,插秧机也还给了陈家。
其实发完脾气后苗花儿就后悔了,她虽然脾气不好,但道理还是懂的,特别是看到还回来的插秧机后,心里更是难受,面儿却又拉不下来,就这么纠结着过了年。眼看着又到了四五月,想到谭玲玲家的情况和江落山的腰,苗花儿实在是坐不住了。
她拾掇了一番,中午吃过饭就去了江家,过院子的时候特意亮着嗓子喊了句:“玲妹!”
tony鸡回了她两声,被苗花儿不客气的“嘘”到了一旁。
她又喊了声“玲妹”,大大方方的进了客厅,结果谭玲玲没见着,反而见到了李卓正气定神闲的坐着,边喝茶边朝她客气的笑了下。
苗花儿这气性,怎么说都是不一般的,都到这儿了,咬着牙也得坐下。
谭玲玲正巧从里屋收了衣服出来,见到苗花儿惊讶了下:“花儿姐怎么来了?”
之前打牌的事儿,谭玲玲压根没记在心上,只是怕苗花儿介意,才还回去了插秧机,再说这借东西本来就是麻烦人的事儿,江家原本也有买机子的打算。
“坐呀,我给你泡茶。”谭玲玲热情道,她给李卓添了水,解释道,“卓姐刚来,想借插秧机给我们,正谈着呢。”
苗花儿有些不是滋味的瞟了李卓一眼,讪讪道:“树宝妈已经答应借了呀……”
李卓抿了口茶,她和常下地的女人不同,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气质都显得特别矜持:“我家只有个小的。”她声音轻柔,呵出来地气都像是碎的,“花儿姐家要是肯借个大的,我家那台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苗花儿还是第一次听到李卓说话,被对方这么捧着,心头一热,脸就红了,也不知是羞还是愧,赶忙道:“我借我借,这么个小事儿,玲妹也真是,怎么不早跟我讲。”
谭玲玲的目光在她两中间转了几圈,“噗嗤”笑出了声:“你们这都是菩萨心肠,还互相客气呢?”
苗花儿倒是不再脸红了,她性子直爽,佯装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朝着李卓道:“我呀,平时嘴碎,卓妹子你别介意啊。”
李卓也笑,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儿,眨了眨眼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呀。”
她话音刚落,自己便笑了起来,见她笑了,谭玲玲也笑,揶揄着苗花儿:“卓姐牌打得可好了,下回我带她去你桌上坐庄,多带点钱呀。”
“哎哟,说的我一定输似的。”说到打牌,苗花儿脾气又硬起来,嘴上更不客气,“小心老娘让你们脱裤底儿!”
江深从外面进来时听到满屋子的笑声还有些不明所以,他下午的舞蹈课,中午等着父亲送来饭菜,狼吞虎咽的刚吃完,为了省时间,随便在田头用水管冲了下脚就坐着狗毛的电瓶车赶了回来。
谭玲玲眼尖的瞧见了自己儿子:“叫人呐……鞋子在屋里!”
江深规规矩矩喊了两声阿姨,也没工夫多想她们来自己家干嘛,回房间拿了舞鞋,干脆往脖子上一挂,急急忙忙奔出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