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的大儒崔士丞从隐居的地方走出来,来到金海县考察了一圈后竟不愿意走了,毛遂自荐,简乐阳也非常大方地将院长之职丟给了他,因为这位崔士丞竟是个爱好格物还喜欢自己动手制作机关鸟的文人。
金海学院还有位副院长,是崔士丞的旧识,也是在崔士丞的游说了出山来到金海县的,那一位汪文瀚曾经入过官场,却因为早年脾气耿直得罪了上峰被上峰刁难,气愤之下辞官归隐,后来会在崔士丞劝说下出山还有其独女的原因,他膝下只有一女,女儿嫁入商户家,虽说女婿对女儿不错也孝敬他这老丈人,但难保女婿的家人会因为他失势为难女儿。
简乐阳可以猜到,汪副院长此刻应该去了他爹那里,希望通过他爹来说动他吧。
说到这些事,崔士丞有些汗颜,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当,相比起自己所做的,简乐阳一个哥儿和仓河帮一个江湖帮派所做的才是真正的高义,其他不说,仅仓河帮几年来将沿海一带的海盗与倭寇驱逐了干净,于百姓于大兴朝就是大功德一件,对于治下的百姓就更是没话说,走出去就能亲耳听到百姓对仓河帮与简乐阳有多推崇,在这里说一句简乐阳不好的话,估计会被百姓群起而攻之。
简乐阳办的金海学院里更是收了许多贫家子弟,有种种资助名目,真正做到了开化民智让人人有书读,这同样是件大功德,他的举动有些强人所难了。
“简帮主,是老夫……”
“崔院长,”简乐阳摆摆手,要真正说服崔士丞站在他一边并不是难事,因为崔士丞本人并不是迂腐的读书人,他和其他的所谓的大儒有着很大的区别,所以才会放心将学院交给他,“我问崔院长一件事,崔院长可有考虑过我金海县百姓与整个仓河派众以及身后无数家属的命运?不论是我将手里的武器全部交出去,还是我亲自率领我仓河帮众出战,你说这一县百姓与依附我仓河帮而活的人会是如何下场?”
崔士丞捋须的手顿住了,是啊,那些人会是什么命运?
如果简乐阳真答应了朝廷出战迎敌外族,就算能战胜,也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朝廷会真的依照如今给出的条件安抚仓河帮众与简乐阳的部属吗?还有简乐阳的亲人,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崔士丞不敢想像,他是个很通透的人,所以也早早看出简乐阳的异心,但不看好朝廷所以并没有说什么,现在也只是为天下百姓才站出来劝说的。
可他考虑欠佳,他不能为了顾全大义真让简乐阳牺牲掉整个仓河帮与他的亲人。
“崔院长也觉得如今的朝廷不可信吧,大兴朝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上位者有反省过自己的错误吗?还有从上到下的官员,他们是真正为百姓着想还是只谋取自己私利的,我就是敢将这些武器交出去,可会有多少是用到战场上为我大兴朝的军队所使?会不会有一部分落到外族人手里反而成了他们的攻城利器?也许那时我又会成为那些文人口中的罪人了。”
崔士丞更是一抖,官场的黑暗他不是看不到,听说这次外族来势汹汹,配备的武器并不比大兴朝军队差,这说明了什么?外族缺少铁矿,冶铁工艺也比不上大兴朝,朝廷也有禁运条令,可他们依旧拥有了那样的武器,这从哪儿来的?还不是从大兴朝自己人手里流出去的,仓河帮的武器真交出去了,最后便宜的也不知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