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爹悲天悯人道:“这一回,不知又有多少边关将士和百姓遭难。”简乐阳现在所做的事从不瞒着他爹,所以简爹也知道自家阳哥儿如今走在一道危险的悬崖上,一个不好可能就掉落下去,他能做的跟儿子想法一样,尽量不给简乐阳拖后腿。
走到今天这一地步,一个不好就可能成为朝廷的乱臣贼子,但回头看看,也是各种因素揉合在一起造成的,起初是整合和养活仓河帮一大群人,之后与青姚帮发生冲突不得不寻找另外的途径扩张势力,否则如大鱼吃小鱼一般,仓河帮会被青姚帮吞没,不想成为被人吞的小鱼,仓河帮就不得不一步步地壮大自身。
再到后来的京城,简爹与简乐阳身世的曝露,又让他处于一个进不得退不得的境地,简爹可以自己受委曲,不在乎那些身外名,但不能让自己夫人和孩子跟着委曲求全,就阳哥儿那样的相貌,留在京城没有保护自己的武力的话,连亲事都只能任由别人摆布,为了与京城那些势力相抗衡,仓河帮辗转到金海县,发展得确实越来越大了,也让朝廷那帮人越来越忌惮了。
简爹也知道仓河帮的发展早超过了一个限度,然而回首往事,即使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支持阳哥儿走上这样一条路的,阳哥儿的性子是宁折不弯的,有这样的身世和如此相貌,想要不受人摆布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就是一不小心发展得过强了,想起各方对仓河帮的觊觑之心,简爹也是哭笑不得,同时又与有荣焉,这是他的儿子啊,阳哥儿再强,那也是他和夫人的哥儿。
简乐阳的反应平平:“在所难免的,朝廷积弱,外族坐大虎视眈眈,内部又不团结一致,有我没我,迟早有这一日,战火难以避免。”
“爹知道,阳哥儿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简爹笑笑,他再悲天悯人,也不会让阳哥儿出面去阻止这场战火,否则等拦住外族的铁骑,与外族两败俱伤时,朝廷里那几方势力就会趁机抢夺战果,并且趁阳哥儿势弱的时候吞了他的势力,简家和整个仓河帮都会毁之一旦。
再说就算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对这样的朝廷来说,只能维持短暂的平和,很快又会陷入内斗中,也许战火将再起,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报——帮主,京城急报,陛下驾崩了!”
一顿安稳的晚饭还没吃完,就收到急报,老皇帝病病歪歪的终于支撑下不去了,一命呜呼了,这结果也之前京城传来的说法相吻合,一个月的时间都没到就没了。
简乐阳看向简爹,简爹放下筷子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衙门一趟,陛下驾崩,该做的我们都不能少了,免得落人把柄。”
简乐阳点点头:“我帮里也会安排好。”
父子俩分头行动,简娘和简文远也没得清闲,要做的事情不少。
第二日,陛下驾崩的消息就在金海县内外传扬开来,文武官员不得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民间百姓也有诸多规矩,一时间街头的欢声笑语都减少了许多,唱戏的,说书的种种娱乐活动也停止下来。
不过相对于其他地方,金海县的百姓除了不能做出过于违例的举动外,并没有产生多大的不安,这里只要有简大人,只要有仓河帮在,他们比任何地方的百姓都来得安全,曾几何时,这里时常遭海盗与倭寇劫掠,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所以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