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你怎么了?”
爱德华多看他一眼,轻微地移开了视线,回避着他的眼睛,轻叹口气说:“我摔倒了,现在很累。”
“我不是说这个。”
“···”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伊利亚拦着想跟过的健身教练们,让他们都离开了,拦住了周围好奇窥探的目光,也拦住了想要过去的莱莉。
“莱莉——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莱莉拎着运动包,审视地看着伊利亚,好像在考虑他说的话。
“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
莱莉没有回答他,转身追上了爱德华多。
伊利亚很难形容那一刻自己的感觉,挫败和无力感笼罩了他,好像他在爬一座怎么也攀爬不到顶的雪山。
莱莉往前跑了几步,将手里的包递给了爱德华多,然后她跑了回来。
伊利亚又是很难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变化,好像‘嘭’的一声,雪山开花了,他的眼前都是飘散的花瓣。
马克和爱德华多走到更衣室,谢天谢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因为爱德华多积蓄的耐心和维持表面平和的力量全都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漏了一地,现在他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在马克再一次重复问他“你怎么了”的时候,他觉得马克的声音尖锐极了,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扭转,变音——他觉得马克不是在问他他怎么,而是在指责他,就像马克过去经常的那样,指责他又发了脾气或者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他回头冲马克喊了一句:“我很好,我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声音真的不算大,但是充满了暴躁,连他自己听了都愣了一下。
马克冲到他面前,拦着门口,对着他,说:“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个样子?还你没有任何问题?”
爱德华多当然自己自己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又变成了最不想看到的样子,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也讨厌这样的状况,他更讨厌非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马克。
因为这样,他就必须得面对自己。
从在机场见面的那一天起,他们之间就都是问题,一点点的复苏,一点点的加剧,直到今天,它们终于爆发了。
爱德华多早就预见到了他们会大吵一架,但是他没想到是在这么个状况下,也没想到还能拖到这么晚。
他们连更衣室都没进,就这样在门口就吵了起来,他们两个都忍耐到了定点。
“那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怎么了。”
“···”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怎么样影响过你吗?!”
“···”
“还是你终于忍不住了?就像从前那样,指责我又搞糟了什么事情?!然后又把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马克听着他的问话——那更像是喋喋不休的诘问和充满恶意的咒骂——爱德华多的话里的点太多他好几次想要打断他来反驳,时间转瞬即逝,等他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却因为想说的东西太多太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他不喜欢爱德华多的原因,他的温和和体贴都是假相,实际的他即不温柔,也不可爱,甚至不善良,他经常抱怨,控制欲又太强,他几乎不尊重这个世界上所有那些重要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