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好像出轨的相公被自家娘子抓到时的慌乱,回过神后又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面前这个人可从未愿意和自己沾上这层关系。他收起脑中的臆想,上前一步恭敬的行了礼,礼数周到但隐隐透着生疏。
亲近后再骤然的生疏就会如同刀片剐在心上一般叫人难受的无所适从。
万俟弘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作自受,甚至像个卑鄙小人,拒绝了他又看不得他与旁人站在一起,恨不得立刻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带回府中养一辈子,让他眼睛里再也没有别人,这样的思想一出来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免对自己也生出些憎恶。
到最后他也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句:“何时回来的?”
“昨日。”
万俟弘和他一起向宫里走,路上的雪在昨晚已经融了,早晨天气冷又冻了薄薄的一层冰,冯泽还记着面前他和万俟弘第一次并联走进宫中,他脚滑被万俟弘抓住。那时突如其来的靠近如今想起来却尴尬非常,他脚下走的愈加小心。
万俟弘把手伸出袖外,随时做着搀扶一把冯泽的准备,他一边留意着脚下,一边问:“伤怎么样了?怎么不在家多留一阵子?”
“大殿下可忘了,臣去年升为典客,如今,是必须上朝的。”
冬风微起,冯泽的头发飘起来贴在万俟弘披风的绒领处,他的声音在破晓的空旷宫墙里显得格外清冷。万俟弘心里突然可耻的痒了一下,像小动物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勾着心尖。
他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冯泽,脚跟着地一使力,便失去平衡朝着冯泽那里倒去。
冯泽身体想躲闪,心里又想着要不要接着万俟弘,最后形成了一种夹着胳膊,双手抬起一点放在身侧的奇怪姿势,眼看着万俟弘倒过来,然后不但没接住,还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万俟弘抱着冯泽一转身,自己后背朝地发出一声闷响,胳膊把冯泽箍在身前让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身后走着的大臣看到立刻乱哄哄的过来扶,万俟弘是直挺挺的倒下去的,两个男人的重量合在一起,冯泽趴在万俟弘身上清楚的听见了他后背和冰面接触时的声音,自己都觉着疼,他把手伸出来拄在冰面上使力想起来,结果万俟弘箍着他的那只胳膊根本没松开,万俟弘就这么半强制的抱着他从地上被人扶了起来,站直了才松开手。
冯泽心情复杂,不安的带着些躲闪的看着万俟弘,耳朵尖又迅速染上一抹红。
万俟弘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拍拍自己的后背后抬头正好撞上冯泽的眼睛,然后他非常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肘,适度的向所有人表达出“我胳膊弯着直不起来还特别疼”的信息。
冯泽也看见了,顿时醒悟方才万俟弘是因为伤了手肘才抱着他不松手,这样一想,倒是觉得合理的多。
万俟弘皱着眉似乎摔得不轻,无奈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我脚滑了还把你带摔了。”
冯泽摆手:“臣没摔到,大殿下护着臣了。”
这话说着总能咀嚼出点暧昧的感觉来,冯泽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没在嘴里。
早朝上的晕晕沉沉,大臣们没什么启奏的,皇帝看着精神也不大好,眼皮粘在一起不愿意睁开。冯泽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万俟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