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苦的直皱眉。
“但是今日给你准备了其他东西。”万俟弘走进来,随后是以辞,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个瓷盅,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冯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披上衣服迎上去,眼睛直盯着那个瓷盅——到底年少吃不惯清淡的,近十日只喝粥喝药,嘴里能淡出个鸟。
他看向万俟弘,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开看看是什么,万俟弘下巴稍微扬起来一点——随意。
瓷盅里面炖着牛肉,软烂,色泽鲜艳,上面带着晶莹剔透炖的快化了的筋,白气裹着香味一瞬间爆开来,冯泽眼睛都看直了,史上应该没有一个典客能被肉馋成这样。
以辞把筷子递给冯泽:“请。”
什么醉仙楼,八宝斋,都比不过眼前的一盅牛肉,冯泽吃完一口才想起问万俟弘:“大殿下吃不吃?”
万俟弘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里转圈:“这是除夕的恩典,你只有这么一盅,快吃吧。”
冯泽不好意思的笑笑,牛肉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只可惜太过软烂嚼一会儿就进了喉咙。
“除夕夜我得进宫,你就在府中过吧,除了吃食,缺什么少什么就让墨砚吩咐丫鬟拿来。呦,这是那只狼崽吗?”
那狼走过来围着万俟弘转了两圈,嗅了嗅,把前爪搭在了万俟弘腿上,睁着大眼睛和他对视。
“叫什么名字?”
墨砚道:“团子,面团子的团子。”
“团子,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威风。”万俟弘尝试着伸出手想摸摸它,结果团子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威慑的声音,万俟弘缩回手它就不叫了,前爪还搭在他腿上。
万俟弘失笑,物随主人。
冯泽见状,把手放在团子头上安抚,然后看向万俟弘:“我养的要那么威风做什么,我又不指望着它咬人。好了,摸吧。”
万俟弘像是没了兴趣,吹去茶面上的浮沫拒绝了:“能碰的就碰一碰,碰不了的我也不强求。”
冯泽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却不知道是在暗射自己还是比喻他。
一杯茶喝完后万俟弘把茶杯放回原处,起身让以辞把披风披在他身上:“那我现在就进宫了,你吃吧。”
冯泽忽然站起来,心里都是期冀,眼睛亮晶晶的盯住万俟弘的眼睛:“何时回来?”
万俟弘转头,心里蓦地一跳,冯泽孤孤单单站在那里,身子单薄又因为眼神而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思考片刻道:“只是个晚宴,不入子时便会回来。”
冯泽眼神变得柔软,仿佛一块温润的古玉散着莹莹的光,他说:“那我等你回来守岁。”
算起来这也是唯一一个让皇帝所有家眷聚在一起的时候,万俟弘到宫门口时天已完全暗了,但各宫妃嫔才和皇帝用过午饭,不用想也知道御膳房恐怕人头攒动连夜忙活了。太后魏宁兰坐在椅子上,腿上盖了一张狐皮做的毯子,正歪着身子和皇上闲谈。
见万俟弘来了忙把他招呼过去入座,魏宁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覆在上面慢慢摩挲着:“弘儿,你年纪不小了,朔宗去年也娶了礼部侍郎的千金,你也该成亲了。”
万俟弘握住魏宁兰的手,笑道:“孙儿还没想过。”
太后一板脸:“怎么能没想过呢?就没有心上人?”
万俟弘忽然就想起冯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