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把他压在大殿之外了。”
“带进来。”
以辞压着那个死士进了大殿,那个死士的武功已经被废了,全身筋脉尽断,从外面看倒是个囫囵个人,只是内里已经乱成一摊浆糊,正应了万俟弘的吩咐——只留一张皮。
皇帝眼光淡淡扫过整个朝堂,在万俟朔昌的身上多留了一会儿。万俟朔昌牙关咬紧,强行稳住身形。
“父皇,正是此人。”
以辞将那人上衣扯下来,只见那人皮肤呈现一种青白色,他身体削瘦皮下却有一眼就能看出的不正常的力度,是死士常年躲在暗处不见阳光又被喂药的结果。
皇帝脸色阴森,怒气迅速上升,他本以为万俟朔昌只是妒忌万俟弘得宠所以明争暗斗,他也是从皇子一步步走上这高台的,深知这种争抢不可避免。但他万万没想到,万俟朔昌竟然背着他养了死士。死士啊,皇帝看向他这个刚刚弱冠的儿子,他正值风华,锦缎下是遮挡不住的年轻躯体。皇帝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皱纹,早已不复当初,他也有过那样年轻的时候,可就算他老了,他的小儿子也不该有此心。
他悠悠开口:“万俟朔昌。”
万俟朔昌身形一抖,心里愈发恐惧,他看着脚下的毯子慢慢走出来,每走一步都冒出一身冷汗,他跪在地上:“儿臣在。”
“这件事……”皇帝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交由你来查,另外方才太尉所说边疆之事,孤算算已有几年没安抚过那偏远寒冷之地的军队了,你便代孤去看看吧,年前就动身。”
万俟朔昌心如死灰,边疆——按马车的脚力,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两三个月,那寒苦之地动物都不愿过去,如今叫他去安抚,岂不是叫他去送命?他刚叫了一声“父皇”就被打断,皇帝捏了捏眉心,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他抬手一指万俟朔宗。
“使臣们受到惊吓是我傲来失礼,筹备些回礼让他们带回去,弘儿也受了波及,在府上将养吧,这些天使臣们就由你接待。”
今日一出戏让各个大臣都看得尽兴,大家都未点明,但看皇帝的态度便知一二,只差几日就新年了,皇帝连这几日也不给万俟朔昌,三皇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站不起来了。
皇帝轻抬了一下手又重重落在腿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无事便退朝吧。”
皇帝的身影消失在万俟朔昌眼中的下一秒,他终于撑不住直接坐到了地上,即使在众臣面前出丑也顾不得,眼神飘忽的喘着粗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万俟朔宗上前去搀扶万俟朔昌,嘴里安慰道:“三弟莫要如此,父皇安排你去往边疆算作历练,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身为天子的儿子,理当心系百姓,躬身亲为。”他抓着万俟朔昌的胳膊把他拉到身前,放轻声音在他耳旁强调:“那地狱一般的边疆也应是如此。”
万俟朔昌踉跄一步,呼吸都停了。
万俟朔宗放开他,脸上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表情转向门口,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冯泽昏迷中梦到了君圭失踪那夜。
他连夜跑到君圭的宅前,却不敢敲门,他不知道君圭是不是故意躲他,嫌他,厌他,若他敲了门君圭却不开门该如何,若君圭开了门,却对他恶语相向又该如何,冯泽手心湿了又干,最后干脆蹲在大门口抬头看月亮。
等到月上梢头,星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