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大狗一样喜欢贴着君圭坐着,君圭伸手摸它的头,狼崽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爹,我真没做什么。”冯泽面红耳赤的捂着被坐在床上,极力辩解。
冯雍扒愣手里的核桃:“你做什么也没关系,爹知道你也大了,确实需要……咳咳,但是那种地方的姑娘不太好,你娘这次去京城也是给你哥物色合适的姑娘,到时你和你哥一起挑。”
冯泽有口难言,他扯开被跳下床,把冯雍向外推:“我不选,您快走吧。”
一推门,冯泽傻了,君圭正坐在院子里逗弄狼崽玩。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都听到了什么,冯泽心慌成一团,像个被抓包的小媳妇,冯雍离开了也不知道。等他再回过神自己已经站到了君圭面前。
他努力想从君圭脸上看出什么,可是君圭面色如常,起身去搬木桩,嘴里说着:“今日我教你些新招式,过段日子就能教你轻功了。”
冯泽看着君圭的背影,忽然从心底里冒出来一股酸来,这股酸气就像浇在心尖的硫酸,又疼又烫,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痛,似乎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又无能为力。
“我没做什么。”冯泽指尖藏在袖子里不受控制的颤抖。
君圭回头:“嗯?”
“我,不会挑那些姑娘。”
君圭眉头皱起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不会选她们的,我昨晚是陪秦川过去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出去了,因为我喜……”
冯泽差一点就全都说出口了,却又哽在喉咙里。他整个人紧绷着,心里的酸气一波盖过一波,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他那么怕面前的人误会,可那人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什么都听到了,却也什么也没听懂。自己手足无措的要把心掏出来给那人看,活像个笑话。
冯泽突然泄了气,眼睛里满满都是落寞,他垂下眼轻声问到:“今日能不练了吗?”
君圭以为他方才被冯雍教育的心情不好,就“嗯”了一声,把木桩又放回原来的位置:“那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想了想,他觉得应该安慰冯泽一下,上前拍了下冯泽的肩膀,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没做什么。”
冯泽大震,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边轰鸣,跳的快炸开了。
君圭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君圭!”冯泽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君圭回头等他说话,冯泽嘴张了又张,心里一时间想了无数种坦露心迹的方式,最终他只是咽了下口水,生硬的说了句:“明天见。”
君圭不明所以,也回了句“明天见”。然后离开了。
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又去茶楼听了戏,天色暗下来才回宅子,进屋后立刻觉得不对劲,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猛然伸手扯向床幔。
两个暗影从床后滚出来,身形利索的跪在君圭面前:“大殿下。”
第7章 回忆如沉灰
一年又四个月后,冯泽以议官的身份迎着阳光看阴影中已是当朝大殿下的君圭,或者说,是万俟弘。他一瞬间有些恍惚,那些他视为珍宝的记忆一下子变成了幻影,真实存在过,又不能算作是真的,那个在他刚了解情爱滋味就把他裹下去的漩涡,如今看来不过是庄周梦蝶,他一个人荒诞甚至大逆不道的臆想罢了。
他垂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