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心都要碎成无数片了。
他想赶紧离开这里,何必再自取其辱呢?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烧得他心髓骨头都在疼的那些怒火需要发泄,他想要报复,想要毁灭一切东西……
一直到中午,马瑞琳找到陈珂,把他拽回屋里吃饭,他脑子还塞满了这些自相矛盾、乱七八糟的想法。
陈珂食不知味,马瑞琳忧心忡忡地陪他坐了下来,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连比划带说地告诉他,先生打不通你的电话,打到我这里问你怎么样了,你赶紧回电话给他。
这样一个简单的意思,完全不在状态的陈珂猜了半天才弄明白,这让他又是一阵烦躁。
这他妈每天都在干什么?方既明是不是觉得每天打击他,让他天天活在一种“我什么都不会”的自卑感里很好玩啊?
他到底凭什么被关在这一个人都看不见的鬼地方,天天被当做儿子一样教训?念书要做笔记,看个电影还得写800字观后感,回答不出问题要被罚钱,还要劈叉抄书学英语!这都是为什么啊?!
陈珂越想越气,把马瑞琳和手机都丢在客厅里,自己下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里有酒窖、品酒室和雪茄室,方既明允许他做完功课后来这里挑他需要的东西去练调酒。
他一有时间就跑下来,利用这里品种丰富的各种酒练手,调出来的酒时而成功,时而失败,统统拿去给方既明献宝,有时候还自创出一些风味独特的饮品,起个好听的名字,配上有趣的小装饰,自豪地端出去和方既明分享。
什么“玫瑰之心”“海蓝之恋”,现在看来,也都是白费力气,在那个男人眼里,肯定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可笑。
陈珂心里难受,受伤之后本能想要逃避,眼前就是能让他暂时忘掉烦恼的东西,他毫不犹豫地扑向了酒精的怀抱。
嘴里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两只手一连开了十瓶各种不同的酒,一口红酒一口洋酒,喝得忘乎所以。
方既明原本的日程是明天回来,但今天于枫搞了个偷袭,让他措手不及,让凌晨去把于枫哄走之后,他依然不放心,可打陈珂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问保姆,保姆说陈珂吃完饭之后,就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方既明当然不放心,也不知道老妈都跟陈珂说了些什么,那男孩儿脾气冲动,虽说这些日子,被调-教得稳重了一些,可要是受了什么刺致欣赏什么美不美的,所有理智被都用来压制自己的愤怒,他觉得自己没有一巴掌把陈珂扇出去,已经是非常有教养了。
陈珂半眯着眼睛,嘴里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