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好好跑步,你干什么呢?”
陈珂转身,把那不知名的野果在衣服上蹭一蹭, 抓耳挠腮演孙悟空:“师傅师傅,快看徒儿给你化来的斋饭!”
方既明:“……”怎么就这么能演?他越来越发现,陈珂这孩子,心里根本就是住着个戏精吧。以前两个人在横店,相处的时间毕竟有限,陈珂偶尔还能装装乖巧,现在住在山里,朝夕相处,陈珂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
方既明并没有轻易被蛊惑,维持一丝不苟的严师形象,拉着陈珂的手继续跑步。
既然都大手拉小手了,陈珂心里高兴,紧紧握着方既明温热干燥的手掌,又忍辱负重跟着跑了一圈。
陈珂气喘吁吁,对方既明说:“老师,我跑不动了,我是真的不喜欢跑步……”
方既明感觉到男孩儿的手在轻轻发抖,他停下来看着陈珂,这才注意到他脸色煞白,难道不是偷懒,是真的不舒服?可确实没跑多少啊。
“为什么?”方既明问。
陈珂犹豫了一下:“我……我之前总被罚跑步,就是,就是那三个月。”刀刃般的冷风撕心裂肺,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喉咙里都是腥甜的血味,那感觉太酸爽,并不想再体验很多次。
方既明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被收容教养的那三个月,他心中酸酸软软,单臂抱了抱陈珂:“那我们明天不跑了,换个别的运动。”
第二天,方既明不知道从哪里运来两辆单车,还是一红一绿,配色十分风骚,和陈珂一人一辆。
陈珂手疾把红的给抢了,一脚蹬出去老远,方既明慢条斯理地骑上车去追他,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这有什么好抢的?”
陈珂回头喊:“您不知道绿色是原谅色吗?”
这天陈珂自己绕着湖骑车,又拿着一个塑料桶和网子,在湖里捞了两条小鱼,一直玩到日上三竿,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进了庭院把自行车放好,一抬眼看见停车位上有一辆不认识的车,好像是宾利。
难道是方既明提前回来了?
陈珂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一进门就看见马瑞琳端着一个茶盘从面前走过,再随着她的脚步看过去,一个中年女人正端坐在沙发上。
于枫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当妆容精致,根本看不出年纪,衣着简洁利落,反而更衬得年轻,与其说是个贵妇,倒不如说更像个优雅知性的职业金领。
陈珂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陌生女士,又从她眼角眉梢看出几分方既明的影子,心里咯噔一下。
他对方既明的家事知道得不多,但也从他查过的背景资料里了解了个大概,这位难道是方既明的亲妈?她来干什么?
不等陈珂说话,于枫微笑开口道:“你就是陈珂?”
陈珂把塑料桶和渔网放在一边:“嗯。您是?”
于枫扫了一眼地上的小桶和里面游荡的小鱼,漂浮的水草,眼中闪过一种复杂而玩味的笑意,在她的想象中,陈珂要么清秀软糯,要么妖艳勾人,不该是眼前这样子。
运动服下包裹着劲瘦矫健的身躯,五官精致但配合恣意的长发显出一种野性的俊美,男孩儿身上还带着刚刚运动完出的一层薄汗,于枫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随着汗水蒸腾出的青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