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没有。他恨自己力弱势微,看不到扭曲局势的转机。
他思来想去,有能力救老三的,大概只有苏老爷了。苏家有钱也有势,要是苏老爷肯从中周旋,说不准老三的刑罚会减轻很多。但苏老爷怎么肯出手呢?苏老爷是最想老三死的人吧。老三伤了他的面子,更伤了他的儿子——一次过把两儿子毁了,简直损失惨重。
他肯定比谁都恨老三。
其他人更是一筹莫展。这是刑事案件,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
阿达心烦意乱。他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但那些苦头必须是具体的,碰到这种无能为力的状况,他只能让痛苦在心里发酵,直到无法忍受为止。
像第一次中毒事件一样,那天下午,他回去了新加坡,然后直接回到了森林里。
小屋静悄悄,一个人都没有。
阿达一年回不了小屋几次,日常的打理都交给了周多金。大黄也带去村里养了,整片地,只有林里细碎的、来源不明的幽静之声。
菜地里野草丛生,不知名的植物疯长,完全看不出耕作的痕迹。寥寥几只鸡在房子周围啄食,蛇老大在草地上游走,各不相扰。
房子依然是整洁的,却犹如废墟。
阿达在树下坐了很久,直至听见有人从林间穿行的声音。树枝咯喇折断,一人站在了阿达跟前。“伊班老爷,你回来啦。”
阿达抬头,是老罗。
老罗又问:“阿泽呢?”
阿达满心苦涩,反问道:“你是来收我的房子吗?”
按照约定,要是咖啡馆亏损,老罗血本无归,阿达的森林小屋和瀑布前那块地,就要归老罗所有。现今咖啡馆陷入泥沼,亏损已经无可避免,阿达只能把最后的避风港交出去。
老罗欣然道:“我会来收房子的,但不是今天。我在这里快闷死了,陪我喝一杯怎样?”
阿达第一次去老罗的森林宫殿。几栋高脚屋已经建好了,却没有开门迎客。老罗似乎只是喜欢建造的过程,对开业做生意一点兴趣都没有。
两人在茅草亭子下坐着,阿达把老三的状况讲述了一遍。老罗听得胆战心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达问:“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办法把他救出来?”
老罗浅褐色的眼睛瞪大了,“伊班老爷,要说我有什么办法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把一个犯了严重伤人罪、证据确凿的人救出来,那就只有找一队雇佣兵,冲进警署里,突突突,把人劫走了。”
阿达很失望,但也知道老罗说的是事实,老三、老罗甚至他自己都有宽广人脉,三教九流认识不少,再有能量的社会人,也没法插手如此受瞩目的事件吧。
老罗久经世情,对阿达道:“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只有阿泽的哥哥。他是受害人,要是可以给予谅解和原谅,那法庭多半会轻判。”
阿达摇摇头:“他不会原谅阿泽。”
老罗叹了一口气,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方法,“要是需要钱,我这里多少都可以拿出来。”
阿达由衷感激老罗,“谢谢,有需要我会找你。”
“阿泽帮我赚了不少钱。我们做的冷链物流有千多辆车,每年的收益都够我养100条血蟒了。前段时间下暴雨,他指点我投资咖啡豆,也赚了一大笔。这些钱要是能买下他的自由,我愿意全部拿出来。”老罗语气悲怆,老三要进去了,少了个伴儿,他在这林里也没什么劲儿了。
阿达却愣了愣,千多辆冷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