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馄饨真的很好吃,你说得对,吃过阿达主厨做的饭,外面的食物就很平庸了。你有这样的男朋友真让人羡慕。”
事到如今,老三再遮遮掩掩反而难堪,于是大方道:“好男人跟好食材一样,眼下是越来越稀缺,碰上了就要赶紧抓住。姑娘加油啊。”
深夜,老三把姑奶奶们都送上出租车后,回到了店里。顶灯已经大部分熄灭,只有咖啡馆的几盏射灯,像个罩子一样,安静地罩住了两三桌椅。
阿达在料理台边,擦拭刚洗好的杯子和碗。
老三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了他。老三的体温从后背渗透过来,脸却是凉的。巨大的房子里,只有餐具碰撞出的细响,
阿达慢慢擦干净所有的餐具,把刀挂好,然后转过身,抱着老三吻了过去。
两人着了火似的,这一接触,都难以自控了,舌头深深地在口腔里纠缠,手探进彼此的衣服里,肆无忌惮地抚摸彼此的身体。
老三穿的薄毛衣被阿达三两下脱了下来,里面还有一件白衬衫。阿达实在没耐性去解钮扣,用力一扯,纽扣被绷掉了两三颗。老三抓住他的手,笑道:“你今天怎么那么躁?”
阿达懒得解释,褪下他的衬衫,在老三的脖子上吮吸亲吻。老三难耐地仰起头,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阿达的直接粗野让他上瘾,再回想以前各种□□,相比之下简直索然无味。
他抱着阿达的后背,闭上了眼睛。
两人走出店面时已经四点多了,气温降到了零下。阿达跳脚:“很冷啊。”
老三叹道:“哥哥,这里是冬天啊,你不会一件外套都没带吧。”他脱下大衣,想了想,又把毛衣也脱下来,一起罩在阿达的身上。
阿达笑道:“我来的时候还很热。”
老三留学的时候就见识过东南亚人民的火力,整个学院穿得最少就是他们,但一到十度以下,基本就是团灭了,连被窝都爬不出来。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给阿达扣上大衣。
阿达道:“我第一次冬天来上海,听说会下雪?”
老三的回答跟出租车司机一样:“我在江浙七八年,上海下雪的次数,比林里见到野猪的机率还少。”
“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看见雪。”
老三奇道:“你长这么大,不会没见过下雪吧?”
阿达慵懒的眼睛微微睁大:“嗯,没见过。”
梧桐树下,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灯昏黄,两人都没说话。半夜的上海,马路上依然有来往的汽车,行人不知道是夜归、还是早出,低着头在寒冷的街道快步行走。老三靠了过去,拉着阿达的手。
在安宁的夜街,阿达心里却乱糟糟的。
之前老三问他为什么那么躁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他在生气啊。
当老三带着林希言进门时,他难受得要命。这种滋味他已经很久没尝试过了,阿达主厨与世无争,在感情上也从不勉强,因此差点忘了这世界还有一种痛苦叫“嫉妒”。
不是空穴来风的想象或传闻,而是真真切切地看着老三跟别人在一起,阿达这才明白,自己根本承受不了。
他没法自己哄自己了。陪老三玩几年,等他到了不能搪塞过去的年龄,就让他干干净净地回苏家,做他的好儿子?阿达才没那么大度!他爱老三,跟老三在一起只有满心欢喜,完全不在意别人知道,可这不表示他就不用经受异类的眼光、不用作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