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已经成为法国香水协会最年轻的副会长之一。
这次华埠举办香水皇帝选举的大赛,便力邀这位香水界有名的钻石单身汉,来做大赛的评判主席。
而眼下这位五官立体,极具法国人浪漫特质的布伦先生,却完全没有什么主席的架子,和那几个工作人员交待了几句,竟亲自负责起秦淮的报名事宜来。
秦淮现下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见他主动招呼自己,便将报名表递将过去,看他似乎很认真的审阅起来。
原来这布伦虽是正宗的法国人,却在少年时代的光景,随着父亲在法属殖民地的越南和中国的南方生活了几年。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神秘沧桑的东方大陆,便在法国少年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尤其是中国独有的瑰丽文化,让布伦在初初接触之后,便沉迷其中。因此,他曾经极其认真地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中文,更是在骨子里,对这个古老民族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便在他回到法国,直至成年之后,仍然对古老的东方文明和神秘的中国有一种强烈的向往。
因此这次中方的邀约一到,他便欣然接受,既答应做本次大赛的评审,更受家族的委托,要借机调研一下中方的市场,为弗朗索瓦香料在东方寻找一个适宜的合作伙伴。
当然,在布伦的心中,还有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念头。
因为在长大之后,布伦渐渐发现并认同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喜欢男人,尤其是喜欢一身神秘感,且皮肤光滑的东方男人。
比如眼前这个报名表上名叫秦淮的男人。
“秦先生的名字真好听,倒让我想到了两句很美的中国古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秦先生,不知我记的对吗?”
布伦忽然间换成了用中文讲话,流利而淳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西方人特有的腔调,听起来倒还算清晰而悦耳。
秦淮笑了笑,淡淡地道:“您说得很好。”
或许是生活里接触的外国人大多对中国文化兴趣浓厚,并且和这位先生一样,也都很喜欢掉书包,所以眼前这位背诵古诗的布伦,并未让他感觉太大的意外。
布伦看着他微笑的脸,发现在他嘴角上翘时,眉梢处那颗胭脂色的痣,竟也会跟着轻轻跳动,显出一丝隐隐的俏皮,他心中只觉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便不由得把火辣的目光在那痣上看了又看。只觉眼前这位一身中式长衫的东方男子,淡定而又温润,沉静中又隐着活泼,便像中国人喜欢的美玉般,浑身上下,竟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风情。
他心中“呯呯”直跳,嘴上便又说道:
“我还记得这诗后面的两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读起来很悲伤,但也同样很美。秦先生,我因学习中文时,背会的古诗不多,所以卖弄一下,可不要笑话我啊。”
秦淮笑着摇了摇头,只觉眼前这洋人虽然热情而话多,倒也和自己相熟的外国留学生们有些相似,也并不令人生厌。
一边的钟信面无表情,目光只落在身前的桌案上,似是对那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