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一时之间,却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正在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作答之际,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
“三哥,你这会子还在犹豫什么,怎么还不答应飞鸿妹妹,人家西洋男人若听到妹妹这话,可早要单膝下跪了呢!”
钟礼和钟飞鸿皆是一愣,抬眼看去,竟是三房的老六钟智。
钟飞鸿毕竟是女孩家,见自己主动表白被人听到,还是不由得红了面庞。
钟智忙对她施了一揖道:
“妹妹莫怪我唐突,我刚好走到三哥这,想过来看看他,没想到就听到一番好感人的表白,究竟飞鸿妹妹是留过洋的女子,为人真是爽朗大方,让人感觉好生畅快。只是三哥怎么这样婆婆妈妈,这样的好事,还不赶紧去说与太太知道,咱们钟家,也该有点喜事办了才好呢。”
钟智一边和钟礼说着,一边便半逗趣半当真般,拿过一边的电话。
“你这皇帝再不急,我这做太监的可要急了,三哥,还是快点给太太打电话报喜,提请速办了你俩的亲事吧。”
钟礼此时便像是被逼上了梁山,已经无路可退,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了钟智手中的电话,慢慢摇了何意如房中的号去。
钟智在一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微微避开钟飞鸿的眼睛,脸上倒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
原来这会子,钟智竟是刚刚从大太太何意如的院子里出来,只不过,他去的工夫,正是大太太每日固定的午睡时间。而钟智专门赶在这个时候前往,原也不是去看她,而是要私会她的贴身丫头蕊儿。
那日在泊春苑归来,钟智的手背上被于汀兰抠破血肉之处,已经慢慢结出了痂。
这个每每在临睡前便又痛又痒的痂,似乎让原本只对女人更感兴趣的六少爷,忽然间有了一些改变。
那天晚上,钟智头一次没有找通房丫头陪自己睡觉,而是一个人在卧房里,抽着烟坐了好久。
于汀兰半痴半疯的模样,以及一个隐约却看不清面容的婴儿,让这个从前曾让数名丫头为他打胎的大少爷,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叫心痛。
而这种感觉,再加上白日里在泊春苑时,老七夫妇对二房强势的回击,让钟智忽然想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自己永远只是跟在二房尾巴后的那个三房六少,或许有一天,终会被那根尾巴死死地甩出去,说不定自己的结局,连嫂子于汀兰、甚至于从前的老七,都会更加不如。
而想到这一地步的钟智,足足在睡房里抽了半宿的烟。
思虑良久,钟智终于有了自己的主意。
在钟家,若要最终能站在山巅之上,最好的办法,莫若让山顶上的人,多拉自己一把。便如那个从前卑贱到了地心的老七,不就是这样被坐在山顶的大太太,强拉上来的吗。
所以,想通了一些事情的钟智,便决定从自己最擅长的地方入手,先争取拿下何意如身边的贴身丫头蕊儿。毕竟知已知彼,才会更有把握,降伏了她的丫头,自然便会知晓她主子身上的很多东西。届时是顺承讨好也好,机带双敲也罢,总相当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