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再来医院接陈飞,让他们帮忙陪队长待会。
见祈铭要走,陈飞赶紧问:“祈老师,老赵的病……”
祈铭看了罗家楠一眼,发现对方朝自己挤眼,于是深吸一口气说:“我刚看过病历和片子了,目前看情况算是稳定,如果没有突发情况应该五天到一周左右转回普通病房,再一周可以出院,但出院之后的后期治疗一定要跟上,千万不能大意。”
这话让陈飞松了好大一口气,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赵平辉跟罗家楠说不用来接陈飞了,等下探视完他会把陈飞送回去。
“你们也先回去吧,明天敏汐还要上课。”赵平辉让妻子带女儿先走,反正也探视不了。
罗家楠说:“正好,我顺道送她们,陈队,我先回去了啊,有事儿您打电话,甭管几点。”
陈飞点点头,没说话。昨儿晚上熬了一宿,刚他妈又急掉半条命,身心俱疲。
目送妻子女儿离开,赵平辉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把水瓶塞进陈飞手里。“陈哥,先喝点水,你可不能倒下,你倒了我哥得拖着氧气管子从重症监护室里爬出来。”
陈飞被他逗得勾起嘴角,仰脸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末了他攥着瓶子,盯着地板出了口长气:“你们哥俩啊,长的像,脾气也像,老赵就这样,甭管是不是躺那爬不起来了,嘴上也得逗乐。”
赵平辉也笑着叹了口气:“我哥这人啊,天生爱照顾人……爸走的早,长兄为父,家里全靠他撑着,我这个做弟弟的没出息,只认实验室那点东西,要不是我哥,我连媳妇都娶不上。”
“别这么说,弟妹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啊,你瞧她把敏汐教的多好,小嘴那叫一个甜。”陈飞敲敲赵平辉的肩膀,“我要有这么个闺女,做梦都得乐醒。”
听到这话,赵平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踌躇片刻,他握住陈飞的胳膊,使了使劲儿,道:“陈哥,你要不嫌弃,敏汐以后就是你闺女,甭管我哥是不是走你前头,有她给你养老送终。”
矿泉水瓶被陈飞捏变了形,他用力握住赵平辉攥在胳膊上的手,弓下坚强了大半辈子的脊梁,笑着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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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祈铭的挣扎,罗家楠把人从地下停车场一路抱进了家门。幸亏电梯里没别人,要不祈铭真能跟他翻脸。进屋把人往沙发上一放,罗家楠抱着祈铭的腿帮他把鞋一脱,起身搁鞋柜里又拿出双软底拖鞋给他穿上。
祈铭被罗家楠突如其来的体贴给弄愣了,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对方,一脸“你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咱以后定个规矩啊。”罗家楠蹲到他跟前,抬手圈住他的腰,“在外头别吵架,有事儿回家说,您看成不?”
祈铭偏头看向窗外。
“诶诶,人在这呢嘿。”罗家楠抬手在祈铭眼前打了个响指,于是祈铭又把脸转向他。
“我坚持我的原则,有错?”祈铭问。
“没,祈老师说什么都对,可你得给我留点面子不是?”罗家楠笑得有些浪,“你看我正跟人小夏大夫说话呢,你上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甩人一顿,这以后见面多尴尬?”
一听“小夏大夫”,祈铭刚压下去的火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扬起下巴垂眼看向罗家楠。“怎么着,我骂他你心疼?”
罗家楠咂摸出一嘴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