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兮兮地看他,他也不知所措地看着猫。
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把小猫带回家,家里空无一人,连和自己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哪里有人能给小猫一个温馨的家呢。不过第二天他去上学的时候,还特意往人家车底看了一眼,猫已经不在了。
很小的一件事,程于非却一直记得很清楚。他看到俞游歌那时候眼泪停不下来的样子,突然想起了那只小小的三花猫。
幼小、可怜,又无助的小三花可能会被人收养,也可能没有。不过幼小、可怜,又无助的俞游歌小少年,却在程于非眼前一点一点成长起来了。
体育赛场永远是残酷的,但是正是这种残酷才催人成长。俞游歌像所有运动员一样也有着奥运梦金牌梦,可是他也似乎一直没把要在赛场上争第一当回事,他随心所欲地滑着自己的节目,讲着自己的故事,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能力,名次就能信手拈来了。程于非偶然听到教练说,俞游歌胜负欲不强,所以每次看他节目总觉得缺点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我们还得等等,总会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情,能把他从飘忽的空中拉回现实。
脚踝伤和全加赛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它们把他从天上拉回现实了,但也让他给自己套上了枷锁,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挣脱。
程于非看着那个总是随心所欲的小少年在这之后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白天窝在俱乐部里捧着平板电脑一遍遍地看他成年组的所有比赛录像,晚上他也不让妈妈来接他,反而跟在自己后边去蹭客房睡。程于非有次弄论文弄到半夜出来倒水,还听见他裹着被子在偷偷哭。程于非担心得不行,转天就给徐楠打了电话。徐楠反而让他放宽心。她说,他早晚要过这一关的,早点受到打击,总比等他漫不经心登上顶点再被一棒子打下来要好得多。
程于非怕他过于沉溺其中走不出来,就一有空闲就陪他聊聊天,让他帮自己给小学员们做做放松训练计划,晚上回了家就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以至于那段时间连哈维教练都说他看起来不像以前那样散发出公事公办的气场,倒是多了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气质。
程于非看着俞游歌一点点走出颓败的心境,才敢和索莎老师申请外籍人员的福利假日好回国过春节。一切妥当之后,他就窝在父母终于也回来的家,和他们一起在电视上看小少年站到四大洲的最高领奖台上笑弯了那双凤眼。程于非想,他果然还是应该像这样耀眼才最好看啊。
耀眼的小少年此刻化身醉猫,眼睛被酒意烧得有些发红,脸颊也有些红红的,还出了些汗,额前的碎发粘在脑门上,他又露出了他毫无防备的小可怜眼神,嘴里哼哼唧唧的。
程于非看着他这幅样子,再次坚定了不能让他随便喝酒的想法。
俞游歌看见程于非终于坐在自己旁边了,满意地拍拍床,还傻呵呵地笑着:“你回家过年去了,都没看见我拿金牌,我有那——么帅!”
程于非不知道自己没看见他拿金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傻笑的。不跟醉鬼一般见识是生活常识,拥有常识的程医生好脾气地嗯嗯了两声。
“冬奥会有那——么好!但是我却不能去,我怎么这么难过啊!我的西西是去奥运村相亲了吗?他为什么和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