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大人是滨州的隶属官员,那日在画舫上,原本是盛情款待京城来的官员们,尤其是巴结叶祯。哪知居然同双城闹了乌龙。此次过来,许是要报备滨州近来几年的情况。
双城不免鄙夷,心里还记着陈大人当众骂他的那几句话。遂不悦的斜了叶祯一眼。
如此,叶祯这才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往客厅去,一边走一边淡淡道,“你先回去吧,等下传饭了,你再过来。”
双城点头,站在书房门口,目送着叶祯同绯色都走了,这才折身回到书房。在里头一阵悉悉索索,东摸西找,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才从里头出来,大步往自己院子里走了。
绯色躲在一处草丛后面,盯了片刻,面露怒色,忍不住抬眼往叶祯脸上瞧去,却见叶祯神色如常,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大人!二爷他……他真的动手了!”
叶祯淡淡道:“终于忍不住了,开始露狐狸尾巴了。”
绯色面露难色,“大人,如今已然知晓此人就是二爷,何不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若是让二爷一直蒙在鼓里,岂不是要任由瑜亲王摆布?”
叶祯目光灼灼,盯着双城的身影若有所思,他缓缓摇头,“敌暗我明,即使不是双城也会是旁人,索性顺水推舟,到要看看李殷想做什么。无论如何,双城必须留在我身边。”
绯色道:“可是大人,如今二爷必然偷得了账本,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事,不就白费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祯略一思忖,道:“不妨事,给他什么不给他什么,我心里有数。”
顿了顿,又吩咐绯色:“运送官盐的船,明日大约就能抵达京城。你立马飞鸽传书,命人死守,不得有误!”
绯色应“是”,飞快的下去办了。
叶祯又立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往前厅走去。他心知瑜亲王李殷一定对双城做过什么,用以控制,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
若此刻他贸然揭穿这一切,双城岂非成了李殷手下的一颗废棋。而废棋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由暗叹口气,一时心绪难明。
无论李殷曾经对双城做过什么,他必会一样一样的替双城讨回来。即使前头是万丈深渊,他也有那个把握让双城悬崖勒马。
……
既然偷得了账簿,双城自然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常淙。
常淙二话不说立马飞鸽传书,将消息传给了远在靖安的李殷。他不知打哪儿摸出了个火盆,双城立马会意,大马金刀的蹲在一旁。一页页的撕下来,往火盆里丢。
双城边撕边看,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直看到账簿上的条条列据后,这才咋舌叹道:“常淙,你快来瞅瞅,师父他还真能敛财。你看这个,明明是棺材铺子,暗地里设赌坊,专门坑官员们的钱。”
他指了指纸上的列据,拉着常淙继续吐槽,“还有这个,表面上开布庄,背地里从边塞买马!啧啧啧,挂羊头卖狗肉,暗度陈仓这种事,师父玩的真有一套!我得多学学!”
常淙懒得听双城叽叽喳喳,直接夺过来丢火盆里,烧得干干净净。他双臂环胸,哼道:“让你办点事,话这么多!怎么样,没人瞧见是你干的吧?”
双城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叶祯就是想破脑袋,也怀疑不到我身上!”
常淙嗤笑,“但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