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味,双城不免抬眼去瞧叶祯,却见他眸色深沉,脸上却挂着很是得体的温和笑意,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双城脊背一僵,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整理着装,对着叶祯拱了拱手,沉着脸就要往外溜。被叶祯轻轻一拦,这才认命般跪坐至叶祯身侧。
叶祯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微偏过头,淡淡道:“我这也快结束了,一起回去吧。”
双城此时此刻哪敢有什么异意,连忙点头答应。
叶祯这才有空同那位俊秀的官员说话,他道:“舍弟年少轻狂,到让顾大人见笑了。”
顾连笑道:“哪里哪里,先前在京城,一直想瞧瞧双城长什么样子,奈何大理寺公务繁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如今,以这种方式见面,也很好。”
叶祯淡淡一笑,不可置否。待酒席结束后,这才同众多官员告辞。双城缩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跟在叶祯后头,忽听他道:“你先回去,自己找个地方跪好,有什么账,等为兄回去再算。”
回到府上,双城手脚一阵软麻,因不确切知道叶祯是什么脾气,反而带了更多未知的惶恐。他跌跌撞撞的往院子里走,见庭院正有几个小厮举着长扫帚打扫,扬起了阵阵灰尘,他不免烦躁,连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双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托腮苦思冥想,可反反复复,思来想去,心里仍是惶恐不安,觉得方才在画舫上时,叶祯那两记眼神明显是带了愠色。而他听说叶家这位长房很有些教训幼弟的手段。
他又蓦然想起早些时候,叶祯说过,要是他敢去那种地方,就打断他的腿。如今他非但是去了,反而还从青楼里摔了出来——最起码在人前,众人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更要紧的,当时那么多朝廷官员在,叶祯叶首辅位高权重,向来都是只手遮天,说一不二的,从未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就连李殷都对他多有赞美之言。他还从常淙那里得知,宫里的一众皇子们尊叶祯为授业恩师,深得当今圣上重用,稳坐庙堂第一把交椅……这般人物想来也是极其爱惜羽毛,好面子的。双城此举岂不是往他脸上抹黑?
——可是……可是……我没有啊……我冤枉……
双城又猛然起了身,胸口一阵憋闷,可却没有任何委屈可讲,亦或者说无人可讲。因余光见墙边生长着几丛花蕾,他心里烦闷几爪下去,差点没把根给刨出来。
常淙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轻飘飘的一跃,从房顶稳稳落了下来。正环抱着胳膊,看了一圈,这才把目光落在双城身上,“我劝你还是老实些好,别试图起了反抗叶祯的心思,当心误了王爷的大事!”
双城一下子就听清楚了话里的关键,忍不住嘴角抽搐道,“不至于吧?不会的吧?叶祯不会拿我怎么样吧……”
打断腿不是一句戏言么?
最后一句,已然带了点心虚,他想,叶祯要是真要打断他腿,那他就跑!他又不是真正的叶双城,叶祯凭什么打他?可……可要是真跑了,李殷会不会火冒三丈从靖安赶过来,一掌把他活劈了?
常淙一盆凉水泼过来,“王爷吩咐了,务必取得叶祯信任。他要把你怎么样,你说,你能躲吗?”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语气微微嘲讽,“让你杀人的时候利索点,非不听。这下好了吧,险些被人抓住尾巴。你就自求多福吧,懒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