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面对面坐着,真是避无可避。
苏廉很快便去翻书,而林简只好假寐。可惜他刚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眼下当真是无半点睡意。
中途几次,林简都偷偷去瞄,发现身边的人也只是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只有少许的颠簸和车轮的辘辘声。
所幸无聊至极又极其磨人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跳下车的一瞬,林简有种想要飞上天的感觉。他还要蹦,看见苏夫人出来了,又退后几步假装和苏穆说话。
苏穆撇撇嘴,倒也只能配合。
三人朝着大门走,苏夫人只是笑,林简有心想躲一下,但还是即刻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主院坐了一会儿,天色有些擦黑,苏穆示意林简先回东院休息,林简也立刻往脚底抹油,油抹到一半,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苏夫人就坐在一边,此时也朝着他看。
要完,上一次临走前,关于怀孕的事就没清楚,眼下又直直撞在一起。而且那眼望过来,林简觉得自己身下放了针。
“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穆起身拉人,林简呵呵干笑一声,两人就此出门。
“我脱身了你怎么办?”
走出主院几步,林简便忍不住去咬耳朵。
“没事,母亲自有分寸,不会追着去问。”
苏穆回了这句便再也无话,沿途有碰头的人,看见他们了也只是笑,一直回了东院,林简在临推门前还是把人的袖子揪住了。
“这件事你真要和舅舅说吗?”
“要不等明天?”
他半扭着身子,脖子都有些发酸。
檐下并不是很亮,苏穆就站在一团阴影中,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
林简只听到他轻笑了一声,“还是早些吧,也拖不了太久。”
“那你注意言辞……”林简只憋出这句,倒也不好再劝什么。若是寻常兄弟,遇上这种事本已就足够难办,更何况苏穆这边。
他说着话,余光瞥到拱门处的影子,便松了手,“你去吧,谈完就尽快回来。”
苏穆即刻便走,拱门处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原是襄灵和襄芜,此时正小跑着过来。
“公子在外面这段时日怎么样?身份的事还好好瞒着吗?”
襄灵自一进门立刻便问,襄芜则俯身去了角落,等有烟味漫起,林简扫了一眼,发现屋内居然多了捧炉,襄芜正在拨弄炭火。
“身份的事自然瞒着,苏穆那个大傻瓜一直到现在都毫不知情。”林简敷衍一句又朝着四周看,发现除了炉子,倒没有其他变动,一干家具都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常来打扫。
襄芜很快便挤过来,拿了捧炉往过递,底部垫了一层布,捧在手中暖暖的。
“这也太……”
虽是幸福得眯眼,但是眼下还不至于严寒,林简努努嘴,襄芜朝着他挤眉弄眼。
“这有什么,公子身子本就弱,自然是要注意些。”
“对啊。”襄灵也跟着应和,她见主仆二人聊得正欢,或许还有些别的话要说,便欠身告退。林简却,把人给拉住了。
“阿雪现在怎么样了?请大夫看过了吗?”
襄灵给拉得明显一怔,脸色也跟着发白。
林简这才想起上次马厩那边的事来。
“公子我没事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