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还以为我能跑的了吗?”
呼,这样似乎好了些。林简匆匆往起站试图远离这里,下一刻却有敲门声响起。
“闹别扭了?”
这是苏重林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
“哪能,没有没有。”林简飞速摆摆手,眼睛却止不住朝着对方的脸上看。这位舅舅自带生人勿进的隔绝感,以至于连这样普通的寒暄,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只好把手挪到席子上,然后慢慢探下去,在苏穆腿上掐一把。
“没有,劳二叔挂心。”嘴上虽这样应承,然而苏穆还是忍不住把放在腿上的双臂再拢一些。刚才门开得急,那封文书,眼下就藏在袖口。
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欲言又止。说起来,这还是林简这个苏家儿媳妇的身份被看破之后,他们第一次和苏重林正面对上,还如此之近。
“二叔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为城宇的事?”
几乎是同时,两人齐齐开口,然后齐齐又避,脑袋都险些撞在一起。
若是给周怀仁看到这番模样,估计要拍着大腿连连大笑,然而苏重林没动声色,只是把茶接了,轻抿了一口,“是为李城宇的事。”
这对叔侄今天摆明了要整人是吧,林简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然而只敢乖乖坐着,脸上的笑意挂久了,眼下都有些发酸。
“我不知道阿穆你突然提出去白云观祈福是为何,但是总归是因为案子。可是现在明显受阻,赵修远他们又全无消息。所以过来这里,是为了问是否需要帮忙?”
“当然,若是涉及机密,就不必说。”
说完了,苏重林继续去端茶杯。剩余的水被分了两口喝完,放在水盂处了。
一大一小,都是轻轻浅浅的绿色,和苏重林的袖角搭着很好看,也很安静。
二叔一直这样,不知道是自小的性子,还是在书院里养成这样的,说话很直,但又不至于让人听着难受。苏穆犹豫了一瞬,便有了考量。
“是因为衣服的事。”
“看这个。”林简也不待他开口,便俯身下去把布条拿到了案上。
那青色的布条放在桌案上,苏重林看了一眼,又抬起头来,“是为衣服的事?”
“嗯嗯。”林简重重点头,“原本还能算是不动声色,可是诚宇闹了这么一出,背后那人或许已经猜出了一些。但是诚宇又不至于,再者书院一直戒严,想要出去,并不是容易的事。”
林简说罢这句,发现两人都朝着他看,“怎……怎么了?”
“阿简真聪明。”苏穆赞了一句。
“啊?”
“我们一直忧心暗中查看衣服的事,却忘了另一件事更加容易些。只要查出那天谁出去了,不就可以知道是谁了吗?”
苏穆的眼中含了笑,他想伸手在人鼻子上刮一下逗弄,只是眼下有长辈在场,于是只能生生忍住。
苏重林坐在另一侧,没说什么,显然是对这事一无所知。林简也看出这一点,再者,对他,本也没有半分的怀疑。事实上布条挂在树林里的枯枝上这件事,也只有他和苏穆知道。
“出去的人可能是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