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寻道:“此事皆因玉无忧而起,我现今已无大碍,少掌门不必多虑。”
柳圣羽心中羞愧难当,又不能说出对自己师叔不敬的话,只得道:“先生好好养伤,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长寻顺着他的话,“好。”
柳圣羽又问道:“凤先生是在何处寻着先生的?”
凤广盈没好气道:“那玉无忧压根没下山,而是朝后山去了。”
柳圣羽面色有些凝重:“秀峨派那金檀明明说玉无忧往山下走的……”
长寻闻言,淡淡道:“玉无忧起初的确是往山下。”
柳圣羽长叹一口气:“这样也说得通。”
正当时,有弟子急匆匆赶来,长寻当然认得那弟子,正是照顾柳如海的昆山弟子。
“少掌门,掌门人醒了!”
柳圣羽愣了片刻,才露出笑意:“太好了……太好了……
说罢,朝长寻做一深揖,而后又朝长寻道:“先生大恩,必当谨记。言卿明日再来看望先生。”
长寻:“少掌门慢走。”
柳圣羽喜不自胜离开后,凤广盈脸色倏地就变了,疑神疑鬼跑去外厅将门拴上,低声道:“果然有蹊跷,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关头醒过来。”
长寻左手使着一把小剪刀剪开粘着皮肉的碎布,“师兄,拿一下金疮药。”
凤广盈将金疮药递了过去,“伤口有沙石,你得弄干净些,师兄我粗手粗脚也帮不了你……要不然我找圣鸢来帮你,嘿嘿。”
长寻抬头看了他一眼,“师兄,我是要将你去……”
“够了!够了!师弟,我什么都没说……师兄这就去给你准备热水和衣服,一会儿帮你擦擦,看你这身脏的……”凤广盈说完,一溜烟跑了。
好在长寻捱的只是皮外伤(至少看起来如此),加之伤口处理得当,没消几日,便痊愈了一大半。
这些天,柳圣羽几乎是日日都来,苏醒的柳如海却是一面都没有见上。
在柳圣羽的百般挽留下,凤广盈还是喜笑颜开地将贴身物什收拾好了,算着归程将近,长寻连日都拒了柳圣鸢的探视。
这日,凤广盈一边剥着荔枝,一边与长寻对弈,旁敲侧击问道,“咱们真明天回去?”
长寻举起的手顿住,抬眼看没坐相的凤广盈,“日子不是师兄定的吗?”
“不是,”凤广盈舔了舔嘴唇,道,“我是说……你不见见?你被玉无忧那混蛋带走时她可是比师兄我还着急。”
长寻落了一棋,不语。
凤广盈伸长脖子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才落了棋,又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不是有那么一句诗嘛,叫什么来着,‘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师兄这不是怕你后悔吗?我觉着圣鸢挺好的,适合你。”
长寻不为所动,嘴角漾开一个浅浅的笑容,啪嗒一声,落了一子,“师兄,你输了。”
“怎么又输了?怎么就输了?”凤广盈悠悠叹一口气,“成吧,其实我就没赢过。”然后嘿嘿一笑,将剥了皮的荔枝丢进嘴里。
“莫非师兄对柳姑娘有意?”
凤广盈闻言,身子一僵,连果肉带核吞了下去,旋即不自在笑了笑,“也就那样吧。”
是夜,清荷园花香袭人,清风习习。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