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道:“我去看看。”
尾音刚落,却见金檀面带泪痕回来,快步上前,跪倒在榻前,“师兄,你没事吧?”
临近子时,无功而返的柳圣羽找上了金檀。他内心不可谓不恼火,且不说秀峨派先前的态度与作为,光是秀峨派将长寻害得被玉无忧掳走便足以令他火冒三丈。
而肇事者,现今却好好躺在昆山派养伤,将那金檀找来问话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一旁的师弟偷偷告诉柳圣羽,这金檀乃是秀峨派掌门人师弟的宝贝儿子,平日里贪玩桀骜,胆小,不学无术,但是很受党派掌门和师兄的疼爱。
柳圣羽也没闲情听这档子事,便送走了一脸委屈的金檀,正想去找师叔们商量对策,正好有师弟来禀报,说是师叔请少掌门云清阁商议大事。
柳圣羽沾了夜露的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便急匆匆朝云清阁去,待到了云清阁,见五位有辈分的师叔中只来了两位,便问:“怎么只有三师叔和五师叔来?”
三师叔朝柳圣羽道,“言卿,来,坐下。”
柳圣羽直言道:“师叔,长寻先生落入玉无忧之手,只怕是凶多吉少,如今父亲昏迷不醒,言卿特请发布昆山令,前往东邪教救回长寻先生。”
昆山令,即昆山派最高调遣令,为掌门人独有的至高权利,昆山令一旦发布,全派人都必须服从,如若不然,可按派规处置。当然,必须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才可以发布昆山令。
柳圣羽话刚说完,却见两位师叔微微皱眉,似有不解。
五师叔慢悠悠道,“言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昆山令乃是我派最高法令,怎可随意推行,说出去都要惹人笑话。”
柳圣羽目露诧异,反问道:“难道两位师叔觉得长寻先生在昆山被玉无忧挟持一事是小事?”说罢,又看向三师叔。
三师叔将头别到一边,不答话,显然是默认了五师叔的话。
柳圣羽只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冒起,居然有些无措地握了握手中的剑,呐呐道,“师叔,长寻先生于昆山派有恩……他不仅救了父亲,现今还因为昆山派正名而被玉无忧带走,我们怎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五师叔道:“言卿,你先冷静一下,也不是说不救,只是……只是那长寻公子看上去似乎与那玉无忧交情匪浅,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太年轻了……”
哐当一声,柳圣羽手中的剑落地了,他身子似有些不稳,以陌生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两位师叔, “我去找父亲!”
“言卿!”五长老一拍桌子,茶杯茶水溅了大半,“你已经不小了,别意气用事!行事要对得住昆山派少掌门这个身份!便是掌门师兄醒过来,也同样不会答应的!你就死心吧!”
柳圣羽额角青筋暴起,不为所动,要往外走,才走了两步,便觉自己身体一股内力死死抑制住,寸步难行。
柳圣羽咬着牙挣扎了好一会儿,却丝毫动弹不得,他梗着脖子,喘着粗气,胸口不住起伏,脸上神色满是愤然。
五师叔厉声喝道:“看看你这个样子,哪还有半分昆山少掌门的姿态,一个江湖郎中而已,值得你那么去拼命吗?”
“师叔,这难道就是昆山派的待客之道吗?忘恩负义?还是恩将仇报?”
“闭嘴!这几日,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长寻一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柳圣羽整个身体在不住颤抖,闭口不言,双眼却红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