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在下初至苏州,不慎失了方向,不知二位能否替在下指条路?”
方宴溪这时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他,恰好听见这一句,脚下一滑,脸朝下栽倒在屋顶上,额头生生磕碎了一块两指厚的瓦片。
听见动静的盛朝歌:“……”敢拆我的台你就死定了。
方宴溪显然接收到了他的念头,愣是趴在屋顶没敢起身,只竖起耳朵聆听下面的对话。
沈安然躲在男人身后,眼神却不住的往大师兄身上飘,根本没注意身边的动静,这倒是同他第一次与盛朝歌认识时的反应如出一辙。男人被方宴溪闹出来的声响吸引了注意,一时没有回应盛朝歌的话。这倒是给了小少爷机会,他顺势问道,“道长要去何处?”
盛朝歌一侧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面色平静,眼神炽热的盯着他淡淡道,“沈国公府。”
盛朝歌到了沈国公府,只朝沈国公拱手道了一句,“在下云宫派宗潮音座下大弟子盛朝歌,拜见沈国公。”就被沈国公热情的迎为座上宾,受到了款待。
沈国公引他到书房一叙,客气的扯了许多闲话,末了才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你师父,一切可好?”
大师兄陪着他扯了一堆没用的,才终于等到这句关键的话,森然一笑道,“国公爷这是要给武延帝写一封八百里加急?”
“咳咳。”沈国公尴尬的虚咳两声,没什么底气的避开了盛朝歌似笑非笑的脸,“就算我不写,想来陛下也很快就会知道了,不如我主动一点,省得陛下耐不住跑到这里来。”
身为人臣,身边自然会有一两个皇帝安插的眼线,若是别的臣子肯定要多想,但沈国公是个例外。盛朝歌这边自报家门进了国公府,那边就有人快马加鞭送信去皇城,倒也不用他多费心。
之前也说过,皇帝身边的势力基本都是林王培养出来送去的,武延帝信任这个幼弟,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在他身边插人。况且当年纠葛之时,林王的年纪尚小,比不得沈国公这位同僚知道的详细,情分更深,所以盛朝歌先前在林王府好一通闹腾,愣是没有捅到武延帝跟前去。
“国公爷说笑了,就算你写了这封信,想必他也要亲自见我一面才能罢休。”盛朝歌说起武延帝的口气非常随意,完全没有对一国之君的敬重。
不过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段仗义才是真的口无遮拦,别看他每年收礼收的理所当然,背过脸就斥武延帝为“老东西”“负心汉”“龟孙子”“臭流氓”,言辞之恶劣,语气之冷酷,举云宫山罕匹。宗大师听着不仅不生气,反而很痛快,段仗义就骂的更欢了,每年都能骂出新花样,带给宗大师新感觉。
沈国公丝毫不介意大师兄言语间的的失礼,反而跟风学起来,“说的也是,他自己做的孽,自然是要自己来偿还的。”
沈国公与宗大师有袍泽之谊,并且还欠他着一条命和数不清的人情,因此对宗大师首徒的态度极为亲近,比对沈安然还要温柔几分,言谈间神情自然,没有对着外人时的那副假面。
武延帝一直想打听宗大师的情况,可苦无门道,段仗义是个只拿东西不办事的,连句话都不愿意帮他带。云宫派上下又谨遵师门规矩,不与皇家之人牵扯,即使是盛朝歌的两个师弟,入世后也乖乖的远离那些皇宫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