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也在日日的相处中,隐约意识到了大师兄的态度,理智上知道师父绝对不会心软留下,内心里却包含着一丝希望,觉得自己值得师父喜欢。
可他还是问了熏香的事,因为知道要分别了,想要留下尽可能多的,与自己密切有关的东西。所以才在小厮提出来时,那般了然。
两个人都不说话,小少爷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师父的判决,良久,盛朝歌开口道,“我既是历世,自然要行遍大江南北。”
这声音沉稳庄重,凉薄寡情,一如初见。
小少爷甚至恍然觉得,由始至终,这个人都未曾改变分毫,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他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今早舌尖被烫时,这人的反应。
嘴唇上被触碰过的位置又开始发烫,提醒着他那瞬间心中泛起的滔天巨浪。
心中仿佛瞬间充满了勇气,沈安然猛然站起,连声音都炽热起来,“那我呢?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想要,但是不敢。盛朝歌心道。
小少爷似乎不想知道他的答案,很快接着道,“说来也是好笑,我唤了你那么久的师父,你却从未以‘徒弟’相称,想必是从一开始就当是陪我胡闹了,也好,反正我如今也不想同你做什么师徒……”
话音未落他忽然凑近,蜻蜓点水般在大师兄脸上亲了一口,“我要做你的童养媳。”
两人之前挨得很近,盛朝歌面对毫无武功的小奶狗时极少防备,此时竟轻易就让他得手,等到小少爷亲完后退一步,他才勉强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一向严肃板正的脸有些崩裂。
这大胆的行径早已透支了小少爷的无畏,也突破了他一向的底线,亲完之后没等大师兄有什么剧烈反应,他早已像只被煮熟的鸭子,脸上的红晕直烧到脖子,却为了一个答案强撑着站在大师兄面前,手指绞着衣摆紧张得不行,偏还不罢休的加上一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撒泼打滚,天天缠着你!”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他却始终没敢抬头,只不停的乱瞄地面,似乎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盛朝歌混乱如麻的思绪被他柔软的一吻刹那清空,大脑一片空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凭着直觉丹田运气,风驰电掣般——溜了。
沈安然万万没想到他会选择逃避,傻傻的望着敞开的大门,默默地红了眼眶,不多时垂头低声的啜泣起来。
……
云宫派盛大师兄果然信守承诺,沿途护送沈安然回苏州,只是完全不同他照面,远远的躲着,显然还没能完全消化那日的“童养媳”三字。
按理说小少爷刚及弱冠,就算要给大师兄做媳妇,也算不得童养媳,不过两人相差七岁,阅历智慧也都相差甚远,若真的喜结连理,也能当作养了半个孩子。
不过大师兄显然还没做好养的准备。
池州紧邻着苏州,若是快马加鞭不过四日的功夫,可小少爷磨磨蹭蹭,走了八天还没出池州界内。小厮劝不了他,只好来求大师兄。
小厮做好了他拒绝的准备,谁料盛朝歌无言的看了他半晌,竟点头应下了。他登时喜不自胜,连连谢过后才离开。
早前启程的时候没看见采花贼,大师兄心中微微讶异,却没多想多问。倒是千面郎知道他们要走,不怕死的跟上来,说是要去沈国公府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