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坏家伙看了笑话!
期间有小厮送了点饭和清水过来,沈安然怕饭和水里有毒,让窗外的鸟和地上的蚂蚁帮他试了试,见它们安然无恙,才勉强咽了半碗下去,他挑嘴是一部分,米饭太糙是另一部分。他被这干巴巴的米饭噎得半死,猛灌了几口水才咽下去,刮的嗓子生疼。
糙米加水在胃里一膨胀,他很快就有了饱腹感,“吃饱喝足”后就着窗缝吹来的夜风,渐渐昏昏欲睡,圆圆的脑袋一点一点,最后慢慢的垂了下去。
沈安然确实还是个孩子,虽然紧张害怕,却也在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幸好池州位处南方,夜里没有那么冷,否则这四面漏风的柴房定能让他遭一通罪。
老鸨没有去盯着特意抓来的茱萸,而是转身来到后院,想要禀报一声拂来锦的事,不料却远远的就被打手拦下,说是主子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她想了想,觉得就算那位小公子来历不凡,也不会被自家主子放在眼里,不过是一晚,没什么要紧,便福了福身,告退了。
这一拖就是一夜,第二日老鸨到柴房的时候不早不晚,不早是指早已过了早饭的时间,不晚是指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这一段空闲是能向自家主子汇报的黄金时段,若是错过了,十有八九要等明日了。
老鸨将人从柴房带了出来,一道前往后院。两个打手一左一右封死小少爷的出路,不过没押着他走,还算客气。
小少爷昨晚睡得不甚安稳,今晨被拉起来的时候还没睡醒,有些迷糊,下意识地觉得这是要杀人灭口,就开始胡思乱想,母亲的墓还没扫,他养的鸡还没吃,攒的小金库还没花,藏在家里床底下的小画书还没看完,包袱里的卤鸡翅还没吃完,木人还没刻好,师父还没回来……
待他终于理清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便开始暗自琢磨如何求得一线生机,也不知昨晚这些人有没有求证到自己的身份。
鼓了鼓勇气,他小心地朝走在他前面的老鸨问道,“敢问这位妈妈,那茱萸究竟得罪了何人?是多大的仇怨,何至于毁人清白?”
老鸨斜睨他一眼道,“之前不是吵得厉害,她骂你的声音我隔着十里八外就能听见,怎的现在反倒关心起她来了?”
“呃……我这不是好奇,是哪位仁兄这般大义凛然,为名除害吗?”沈安然小声念叨,颇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老鸨最善察言观色,只瞧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担忧自己的性命,正拐弯抹角的探听自己的口风,因此调笑道,“小公子不必多虑,随意杀人只会招来祸患,就算是我们,也不会无故行事的。”
沈安然可不会被这冠冕堂皇的说辞安慰,还欲再问,却见老鸨朝他做了噤声的手势,原来几人已经行至后院门口,守在拱门前的两个打手冷着脸将人拦下,仔细的查验他们的身份。
那二人虽穿着普通打手的衣服,站姿却笔直英挺,不苟言笑,一只手虚握在刀柄上,沈安然立刻就知道他们是从皇城里出来的侍卫,顿时对后院里那位大人物好奇起来。
他的大哥是将军,颇受武延帝赏识,二哥是太子伴读,常年出入宫中,沈国公早年三天两头去宫里陪皇帝唠嗑,连带着他也从小在皇宫里晃荡,见惯了禁军侍卫,此时见了,不仅没有生出怯意,反倒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