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心想这也不是多么难的事,干脆的应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那师父,你不生我气了吧?”小少爷乖巧地仰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冷面师父。
“你做什么让我消气的事了?嗯?”大师兄不为所动,利落的脱下外衫,丢到沈安然头上,将将盖住他那张讨好的脸,随后便一甩袖子,一派潇洒的坐在了最近的圆凳上。
小少爷突然被罩住头,手忙脚乱地把那青灰的外衫扒拉开,原本就不甚整齐地头发更加乱糟糟,加上脸蛋上未消的红印,灰蒙蒙的衣服,活像个落魄公子。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抱着外衫,猛地扑到了大师兄的床上,顺床打滚,“我不管我不管!师父要是不原谅我,我就睡在这里不走了!也不起来!”
大师兄好整以暇的倒了杯清茶,徐徐的抿了口,小少爷见师父不理睬自己,手脚并用的耍起无赖,不怕死的嚷嚷,“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天十二个时辰粘着你!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沐浴一起,如厕也一起!我会抱着你的大腿,你到哪我就到哪,吃饭的时候把你喜欢的菜都吃了,晚上说梦话,打呼噜吵你,白天也不让你睡懒觉!”
盛朝歌端着茶杯的手终于顿了顿,斜了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子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很有胆量嘛……”
被大师兄话语中的寒意吓得一哆嗦,小少爷抱着外衫朝床里缩了缩,硬着头皮回话,“我,我胆子很小的……这不是不想师父生气嘛……师父,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可怜可爱的份上……”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小少爷已经完全认识到,盛朝歌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刚才大着胆子撒了一通泼便是极限了,他可不想真的惹怒师父。
盛朝歌这个人,白长了一张正直的脸,其实骨子里薄情的很,他们这一路见多了仗势欺人,□□弱小的事,但是愣是没触动大师兄一丁点的同情心。唯一稍稍动怒的一次,就是在茶棚外处决那群高莽大汉的时候。
一路走来,小少爷隐约觉得,自己在师父心里的地位略微有所提高,但也没有达到自己人的范畴,这种像是玩闹般的撒泼打滚,还在盛朝歌可以忍耐的程度之中。
他其实很好奇这个人真的发怒时的模样,可惜没这个胆量去试,也不敢挑战师父的底线,虽然他也不知道师父的底线在哪。
大师兄玩味的挑眉看他,“可怜可爱?”
小少爷闻言立刻眉峰轻敛,眼睫稍垂,摆出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小奶狗脸。他本就长得可爱,这番做派着实招人怜惜,大师兄没料到他学会了这等必杀技,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别过脸去喝茶。
沈安然见此法有效,利索的从床上窜起来,扑到师父腿边继续摆出这张脸。大师兄恨恨的揉了一把狗头,“去洗衣服!”
小少爷抱着一堆衣物跑到客栈的后院,借了个大木盆,准备从井中打水洗衣,大师兄在楼上看着,见他笨手笨脚,连井水都打不好。装满水的木桶不轻,小少爷细胳膊细腿根本提不动,好不容易弄上来一点水,他脚下一个踉跄,连人带桶摔倒在地,原本就狼狈的很,如今则是彻头彻尾的落难了。
桶里的水洒了他一身,小少爷怔愣了一会,不甘心的爬起来,穿着一身脏污的衣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木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