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手背,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陆殷之顿时收紧拳头。
“别紧张别紧张。”莫生凉见他脸色铁青,不由摆了摆手,而后抓起酒喝了一口,咂咂两下,“苏文亭那日说的草药,一样不落都在里面吧?”
“……是。”
“那就来试试吧,看这些药是否如同他说的那么神奇。”莫生凉摸了摸下巴,这透心锥的毒十分奇异,若中两次,便会立刻发作,由此正好以身试毒,看苏文亭是否在骗他。
但如果这些药没有效果的话——
莫生凉叹了口气。
很快,他便感觉到血管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一般,片刻后又像是百虫噬咬,又痛又痒,挠而不得。莫生凉惨兮兮地笑了一下,“还有半个时辰,毒性才会发挥到巅峰。小陆,你拿这些药材去熬药,记得要和苏文亭的时间分毫不差。”
陆殷之死死盯着莫生凉,后者的血管已经隐隐在皮下浮现,斑驳一片,十分骇人。
“看什么啊,快去。”莫生凉跌跌撞撞爬到床上,用早就准备好的绳扣将手脚扣上,以防自己将自己挠死。
陆殷之一把抓起药袋子,转身就走,一眼都不敢多看,他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冲上魔教和魏骁戎拼个你死我活。
在床边发呆的乌铭这时才发现莫生凉的不对劲,转头好奇地看着莫生凉冷汗涔涔,于是抬手想擦去莫生凉的汗水,却被猛地喝住。
“别动我!”
乌铭手一抖,放在了莫生凉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他抿嘴一笑,蓦地跳下床,就要出门。
“你……”莫生凉喘了几口气,艰难问道,“干什么去?”
乌铭只是回眸一笑,便背着手赤着脚颠颠出去了。
锦月宫膳房。
陆殷之已经熬上了药,却独自靠在门边,不回寝屋也不进膳房,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抱着剑的指节泛起青白。
乌铭悄悄从窗边看了陆殷之一眼,后者正背对着他,应该不会突然转过头来吧。他捂着嘴笑了笑,将小手从窗户边探进去,使劲伸了伸,手指才悬在汤药的上方。
然后他咬着牙将指尖掐破,滴了滴血进去,而后马上含住流血的手指,小脸上一丝苦色,觉得好疼。
“乌铭?”
被突然点名的少年一个不甚好的陆殷之微叹了口气,低声说,“谢谢。”
乌铭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蹦蹦跳跳走开了,等差不多走出陆殷之的视线,才将嘴里的手指拿出来,小脸顿时苦了下来。
此刻,莫生凉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绳扣几乎被他扯断,全身上下布满了凸起的血管,青红交错,分外可怖,像是马上会炸掉一样。
陆殷之端着汤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手一颤,差点将宝贵的救命药洒掉,所幸一边的乌铭扶住了,还朝陆殷之笑了笑。
陆殷之半点都笑不出来。
端着汤药走到床边,陆殷之本想扶起莫生凉,却也被吼了一声,“离我远点!”
“……”陆殷之紧紧咬牙,将汤药放在床头,便站侍一边,放在身侧的双拳紧握,垂眼不敢看莫生凉的样子。
已经痛痒到极点的莫生凉低吼着扯断绳扣,几乎像饿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