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方才……动手了?
苏文亭暗自思量了一下,倒是没什么犹豫地走了过去,将热气腾腾的汤药放于床头,便要去扶莫生凉,却被他隔着被子踹了一脚,有气无力道,“离老子远点,此毒发作期沾之即染。”
苏文亭微微挑眉,颔首微笑,“盟主可否告知身染何种毒物?若是我圣堂恰有解药,便即刻遣人去取。”
莫生凉艰难地呼吸着,半睁半闭着眼看向苏文亭,却是岔开话题,“苏堂主可不要声张……”
一只素白玉手已盈盈搭上了莫生凉的脉搏。
“你——”莫生凉惊得睁大眼睛,却被苏文亭另一只手抵住肩膀按回床榻,他搭脉微笑,俯身凑在莫生凉耳畔道,“盟主莫要惊慌,在下百药炼体,早便百毒不侵。”
莫生凉惊疑不定的目光盯着苏文亭搭住自己的那只手,见确实毫无血管暴起的征兆,才徐徐舒了口气,冷不防被苏文亭一口热气吹在耳边,“盟主……可是担心在下?”
莫生凉咧了咧嘴角,却笑而不答。耐心等到苏文亭撤手后,玩味地一眨眼,“我还有救吗?”
苏文亭微微一笑,颇为温柔。他也不答,只是扶起莫生凉,将汤药递去,低声说,“小毒,盟主只管喝了在下配的药,痊愈指日可待。”
莫生凉痛痒的手臂抬起,发着颤将瓷碗接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问也不问便将苦涩汤药一饮而尽。
苏文亭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莫生凉身上凸起的血管便一一平复下去,连带着那又痛又痒的感觉也消散大半。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竟然已没了半分不适。
他扬了扬瓷碗,目光含着探究,“苏堂主的药,当真管用。”
苏文亭微笑。
莫生凉便盘坐于床,合上双目,低声道,“小陆,你去外面候着,没有命令不可进入。”
陆殷之低头领命,深深看了苏文亭一眼,转身出门。
桌上燃烧的烛火蓦地熄灭,整间寝屋霎时阴暗一片,只能从窗外透进的月光中看清彼此的轮廓。
莫生凉静静盘坐调息,苏文亭便坐在一边专注地看着他,两人像两尊雕像一般静伫,直到莫生凉确无大碍后,他才微微睁开眼,一偏头,苏文亭竟然单手撑额,浅浅睡了过去。
静谧无声的房间内,莫生凉的目光在苏文亭睡颜上逡巡,同时将手伸出,极轻地放在了他耳边,食指果然隐约触到一层□□的边缘,他冷笑一声,将要扯下时,却冷不防被扣了手腕。
苏文亭睫羽微颤,像是刚苏醒一般,露出一个掺染几分倦怠的笑容,“盟主,这是何意?”
莫生凉冷冷瞥着他,“那日在凉亭时,你便戴着这面具在我面前晃悠,我不管你到底是何人,只要不惊扰到江湖盛会,我一概不理。若你不识好歹与我作对——”
他蓦地噤了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以逐云盟盟主这个身份发出警告?
他不是魔教教主吗?
他到底在干什么?帮那个贱人打理逐云盟?
“在下当尽心尽力为盟主服务。”苏文亭却在莫生凉怔愣的空当微一颔首,露出一个温柔缱绻的笑。扣在莫生凉手腕上的手逐渐滑下,最终停在莫生凉手心,被莫生凉一把抓住。
莫生凉摩挲了一下那细腻的皮肤,缓缓挑起嘴角,“如此,最好。”
“在下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