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安乐。
字字重如山,压向他的心头,他的手腕一片烧灼感。那十八颗珠子依旧莹润清亮,似乎在温柔地抚摸着他卑鄙丑陋的心。
他将珠串放进匣子里,再没有打开过。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月亮子。
晏清见他不戴以为他是不喜欢,也没说什么,只道:“今日要去拜桃花。”
这是椒房宫这两年兴起的习俗,每年发第一枝桃花时便要带着宫里的几个孩子来拜桃花仙,以求将来的桃花运道。
皇后说几个孩子日后大富大贵,前途无量,旁的不担心,唯恐未能觅得良人。她坚信这世上有桃花仙,春来便如约而至,心诚则灵。
早春时椒房宫的桃树总是最先发的,依照惯例,皇后给濯灵、晏清还有薛措一人一枝桃花。却不许晏适容靠近,以防挡了哥哥姐姐们的好运。
晏适容不懂这些,只觉母后带着哥哥姐姐玩儿不带他,委屈了。他便坐在门槛上巴巴地盯着桃树,满脸写着不高兴。
小团子不高兴也不闹,郁郁寡欢地靠着墙,幽怨的眼神时不时朝不远处抛去,腮帮子却是越鼓越大了。
好一会儿那边才拜完桃花仙,晏清朝晏适容走来时不禁笑了笑,却是很克制地抿起了薄唇,咳了一声,将桃枝递与他。
“我并不需要这个。”晏清这样说。
晏适容白白胖胖的小爪伸手拿过桃枝,连叫了三声“太子哥哥你真好”。
晏清不自然地收回眼神,见阿跃在后头偷笑,便厉声道:“磨蹭什么,还不快随本宫去东宫念书!”
阿跃在后头对晏适容悄悄地吐了吐舌,鹿眼弯成一轮峨眉。
晏适容将桃枝插自个儿髻子上,偏头问薛措:“藏玉哥哥,阿玉好看吗?”
……
路上晏清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阿跃眨眼道:“太子殿下对六皇子真好。”
晏清撅起了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是本宫的好兄弟,本宫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阿跃一愣,止住了脚步。
晏清见他没有跟上来,便问,“你还在磨蹭什么?速速跟来!”
阿跃攥着拳提到了心口,双眼通红,可惜晏清没有看见。
“太子殿下等等奴才。”
“快跟上。”
日子是这样一天一天过去的,阿跃依旧是晏清的小跟班,晏清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他那儿送。
晏清十五岁时得了太子玉冠,此后便要长住东宫了。
挪宫那日晏清频频看向晏适容,欲言又止,阿跃最是通晓他的心思,便问道:“太子以后不住椒房宫了,六皇子会想念太子吗?”
晏适容摇了摇脑袋,舔了一口糖,小桃花眼眨巴眨巴:“不想。”
阿跃拿出一罐金桔蜜饯,启发道:“您再好好想想。”
晏适容眼冒精光,立马会意,大声道:“想!想的!阿玉会想的!”
晏清拂袖,深觉这小东西没心没肺极了。
没人的时候阿跃才敢放声大笑,淡青的袖子掩在嘴边,“我的太子殿下啊,您的嘴也太硬了吧。”
晏清拍案不悦:“是谁准你这么同本宫讲话的?”
阿跃不笑了,认真地看着晏清,语带试探:“那么太子,会怪罪奴才吗?”
晏清好似忽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宫外柳树下,见到有伙子地痞对他拳打脚踢,生平第一次晏清生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