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斗篷也披到了他的身上。
一黑一白倒是相称,晏适容冷得直打哆嗦还哈哈笑。
笑了半天,他声音微涩道:“你抱抱我。”
帐内的烛光轻轻地在晏适容的脸上跳,薛措的心也跳得极快。他看见微光覆在晏适容的脸上,朱砂痣明晃晃的,长睫轻眨,一排阴影忽暗忽明。
薛措喉结滚动了几下,伸手将晏适容揽在怀里,使得晏适容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晏适容却不依:“抱抱我嘛。”
薛措刚朝晏适容张开双臂,晏适容自个儿却扑了过来,双手环在薛措的颈上,紧紧地抱住他。
薛措被这一抱混乱了心神,心底被巨大的暖意充实着,也想迅速地将温暖传给怀里的人。
可薛措却很不踏实,总觉得这股子暖意会随时抽身似的,若是这股暖意消失了,他一人又怎能捱过这漫漫长冬呢?
他也双手箍紧了晏适容,发觉这人好似又瘦了,隔着几层衣物,还能摸到他的骨头。
他忍不住道:“小王爷……小王爷……”
晏适容的脸蹭蹭他的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措沉声道:“我从十七岁开始就没有是非了,我的心里只得你一个人,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
“既是有我,那么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但你若敢撇下我独自去死,我定要满朝忠佞的尸骨为你铺平三生路。我会杀光你王爷府的所有人,用他们的棺椁做你探路的鸠杖。”
“我说得出做得到,你休想离开我。”
晏适容还从来没有听过薛措一次讲这么多话,他的一行清泪沾湿了薛措的肩头,所幸以这样的姿势,以这样厚密的衣服,薛措并不能察觉到半分。
晏适容的心因这几句话跳得飞快,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的顾忌,他的恐惧,他的爱,他的恨,生的,死的,却没有结结实实被眼前这人搂在怀里来得真实。
良久,晏适容沉声道:“好。”
“当真?”薛措将晏适容的狐裘裹得更紧了。
晏适容蹭了蹭薛措的肩,笑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薛措心想,那可多了。
说出口却是:“快些下雪罢。”
晏适容身子一僵,记起了那日的初雪之约。晏适容打了个哈欠,薛措以为他是困了,抬头吹熄烛火,换了个姿势,两人并肩躺下。
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谢汉三又回来了。
让我们忘记昨天断更的事吧!今天评论区我会发红包补偿,么么哒!
为什么要我出来挨打?啊?!打薛措了我要!
☆、把你给我
连着赈灾五日,这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似的。转眼便是十月底,京郊的树叶早已枯黄飘飞,一阵风过,便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枝了。
晏适容搓着手呵气,将最后一笔赈银发放完,最后一点粥米派完,底下人便忙着张罗回京的事宜了。
今年的天儿冷得格外早些,晏适容不禁有些心疼起这些流民来,他们方捱过暴雨,又要熬一个寒冬。
印象中十二岁那年的冬天,京城下了数十年难遇的大雪,当时饿殍千里,哀鸿遍野。便是养在深宫之中的晏适容闻说此事,也忍不住去安民殿求他父皇施米施粥救救他们。
当时晏清也在安民殿,闻言不由得一-